隔墙有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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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白岭烟唇角拎起一抹浅笑,含着让人难以参透的意味,“有安神定志,除毒开窍的作用。”

白岭烟解释时,有意把“除毒”两个字稍稍咬重了几许。

“我记得你先前总是会做噩梦,我想这个药多少可以帮到你。每日服下一粒就好。”

秦阅州握紧了瓷瓶,脸上绽开笑意,如得了糖果的孩童一般:“多谢主人。”

白岭烟望着他,不由有些出神。她看不出这笑容掺了几分真,几分假。

“主人,我煮了花茶。”秦阅州让开了位置,“外面太冷,不如进来喝一些暖暖身子吧。”

清雅的花香从屋中传来,白岭烟轻轻摇了摇头,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秦阅州目送着白岭烟消失在长廊尽头,轻轻合上了门。眼中流转的柔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唇角的笑意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内房转出。他长吁一口气,而后瞪向秦阅州:“你怎么还问她要不要喝茶?要是进来后发现了我怎么办?”

秦阅州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白暮雨,将瓷瓶好生收入柜中。

“发现了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冷得如屋外的飞雪,与方才温柔至极,好似能滴出水来的声线截然不同。

白暮雨一对上秦阅州的眼光,自己一身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心底只余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一时间他又想起之前在巫山上时,秦阅州是如何对待自己那只毒蜂的了。

他着实想不明白,眼前这人连青玉蜈蚣都能驯服,却不知为何甘心在巫山当个小小侍从。不过现在,他也没空纠结这个问题。

“总而言之,我现在没有毒花了,七日后的试炼可该怎么办?”

白暮雨自认为他们多少算是互相掌握着对方的把柄,秦阅州知道他在养毒花,而他也知道秦阅州藏有噬心蛊,若是闹到白长鸿面前,他们谁都跑不了。眼下自己有麻烦了,秦阅州怎么说也要帮自己一把。

秦阅州看向白暮雨手腕上的蜈蚣,随手拿起茶杯,漫不经心道:“你都有青玉蜈蚣了,还怕试炼么?”

“那当然了!这次试炼我一定要拿下魁首才行!”白暮雨声音虽脱稚气,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为何?”

“因为,我得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白暮雨一字一顿,说得极其认真,“不然,日后怎么当得了宗主?”

他眼中透着毫不遮掩的欲望,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不由攥紧成拳。

宗主的位置对他而言如一座山头,他只想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不计一切代价,哪怕遍体鳞伤也无所谓。他心知,等到了山顶,先前所受过的一切折磨,都会变成烙印在回忆中的功勋。而他会看着山脚下的那些人,如他仰视着自己的父亲一样,仰视着自己。

至于山顶上到底有什么,是光秃秃的一片,还是满地金银,他并不在乎。

秦阅州无言盯了他半晌,总觉得在他身上看见了白长鸿的影子。他微微眯起眼,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后低头抿了一口花茶,掩去唇角的弧度。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能让我再变强一点的方法?”白暮雨眼中亮起几分期待,“最好能直接超过我姐姐白岭烟。”

上次他找白岭烟切磋失利后,便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当然有方法。”秦阅州顿了顿,“不过……凡事都有代价。”

“无所谓,你只要告诉我就行!”白暮雨有些急躁地催促着秦阅州。

“其实很简单。”秦阅州轻轻放下茶杯,“只要舍得用自己的血肉喂养蜈蚣就好。”

白暮雨登时怔住,他瞧一眼自己手上的蜈蚣,蜈蚣也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不过……之后可能会遭到反噬。”秦阅州的嗓音平淡,似不起涟漪的寒潭,看着无波无澜,又隐着彻骨的冷意。

白暮雨略一思索,以血肉相饲确实很危险。但他转念一想,这青玉蜈蚣是中了噬心蛊的,反噬的可能性想必不大。他咬了咬牙,似是已下定决心,跃动的烛火映在他的眸中,扭曲地燃烧着。

“无所谓。”白暮低声雨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无所谓……”

“我既然把方法告诉了你,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秦阅州淡声道。

白暮雨微微一愣:“什么事?”

秦阅州刚一张口,却听见一声响,飘在空中轻得不能再轻。秦阅州闻声迅速看向窗户,眸中闪过一抹冷色。

白暮雨皱了皱眉,刚准备发问,就看见秦阅州将食指比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秦阅州走到窗前,轻轻打开了窗户。窗外的长廊空无一人,只有些许飘飞进来的飞雪,落在地上化成了冰水。而冰水上,明显印着一个污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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