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醉(2 / 3)
了。”
“咦?”白岭烟微微一愣,这件事她先前从未察觉。既然如此,那枫月节时,秦阅州又为何那么期望同她一起去以物易物的长桥集市呢?要知道那时候的人,不比现在少。
“说起那家伙,我都奇怪在姐姐你离开后,他怎么还留在巫山呢!不过幸好他在,不然在继任典礼上,说不准我早就被人赶下宗主座椅了。”
白岭烟眸光渐渐暗了下来,陷入沉思。照理而言,主仆关系断绝之后,秦阅州是去是留都已与她无关了。但她深深记得那血腥昏暗的地下密室,还有白长鸿曾做过的炼蛊之事。巫山对于秦阅州而言,并非什么有着美好回忆的善地,那为何秦阅州仍然留在这里呢?
恍然间,白岭烟意识到,她和秦阅州是何等相似,他们都在巫山拥有过不忍回望的过往,但一人选择了离开,而一人却选择了留下。
白照雪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补充道:“还有呀,姐姐你恐怕有所不知,秦阅州他前不久收了一个小徒弟呢!名叫长岑,细长的长,林岑的岑。今后有机会我指给姐姐你看。”
“长岑?”白岭烟握杯的手一顿,这个名字,在湘州赌场时,她便听秦阅州唤过,所指的就是那位容貌清秀,赌技不俗的青衣少年。
“嗯嗯!”白照雪倏地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些愤懑不满,“说起这人我就来气!明明和我年龄差不多,可他武功比我好,蛊术也比我好!还总是跑我面前炫耀他新学的招式!真是的。而且他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灰隼。哪天把我惹急了,我定要把那只灰隼抓来炖汤喝!哼!”
白岭烟神色霍地一凝,那日她所见的灰隼,果然是来自巫山。不过长岑原来是秦阅州收的弟子,而非普通的巫山子弟,这倒是让人意外。
“还有还有,姐姐你还记得做蜡染的陈姐姐吗?她们家呀……”
许久未见,白照雪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白岭烟便也笑着听她说,直到闻及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二人方知宴席渐散。
从白照雪屋中出来,白岭烟走在回风雨桥的路上,准备去找林暮迟。还未等她走到桥头,便看见两位喝得醉醺的宗主正把酒言欢。白岭烟准备绕开他们时,却还是被二人看见。
似是觉得白岭烟有几分眼熟,他们端着银杯围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莫非……是白长鸿的长女,白岭烟?”其中一位宗主捋着长须,徐徐道。
白岭烟蹙了蹙眉,既然被人认出,也不好胡编身份,便拱手施礼,应道:“正是。”
“不过我已非巫山白氏之人,还请二位宗主还是换个称呼吧。”
二人面面相觑,另外一位身形瘦高的宗主哀叹了一声,带着满口酒气道:“唉,白姑娘。我听说你已离开巫山,且被白长鸿从家谱上抹了名字,这是为何?难道你与白长鸿起了争执?还是与其他子女闹了矛盾?”
“并非如此。”白岭烟淡声回答,神情平静而淡漠。她不想同外人过多谈及这个问题,便简单地敷衍了回去。
“我也听闻此事,实在是令人惋惜。”另一位圆脸体肥的宗主垂着眉头,也跟着感叹,“先前我们一直觉得,白姑娘才是最适合宗主之位的人,然而世事难料呐!”
“前辈谬赞了,岭烟并不适合宗主之位。”
瘦高的宗主摆了摆手:“这话说得!白姑娘真是过于谦虚了,虽言满招损,谦受益,但放着宗主之位不坐,反倒背井离乡,四处漂泊,这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诶,说不准白姑娘是想做个恣意江湖,自在逍遥的侠者呢!”
那肥胖的宗主虚着眼睛,见白岭烟久久不应,心中开始打起算盘。白岭烟与巫山已无任何瓜葛,就算白氏想要帮她撑腰也无所依凭,往日身份尊贵的白家大小姐,如今身后已是空空如也。
一想到此,他不由借着醉意,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先是假装喟叹,随后有意无意地斥责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白姑娘,莫怪我言之过重,你这做法实在是有些愚钝。”
“放着眼前的裨益不拿,转而去追逐些空幻之物。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想必三岁小儿也能分辨得清。然而白姑娘怎么糊涂了呢?”
白岭烟听着眼前两位长者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来,言辞看似表达可惜,实则暗讽,不由感到有几分可笑。讽刺的是,与她亲近的白照雪对此不多干涉,而与她毫无干系的人,却想刨根问底。
有人自视明察秋毫,实则只见秋毫而不见舆薪;有人自视独清独醒,然而最喜之事却是高高在上地对他人的选择评说一二。
这茫茫世间,滚滚红尘,如同一个浑浊的酒缸,众人深陷其中,醉溺其中,饮尽酸甜苦辣,到头来,谁又比谁更清醒、谁又比谁更愚钝呢?
“多谢二位宗主好心提点,不过木已成舟,多说无益。”白岭烟淡淡一笑,再次施了一礼。
两位宗主瞧了对方一眼,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白岭烟站在原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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