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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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珠溅了满地。

“呃!”

林暮迟低呵一声,皮肉绽开,疼痛从胸腹一直蔓延到四肢,掀起一阵冷热交替的感觉,身体好像在油锅和冰窟中来回受着折磨,仅是轻轻地呼吸一口,都会引来彻骨的痛意。

他好几次痛得要昏死过去,但又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毕竟……如果他倒下了,那他藏匿起来的蜀阳弟子被周松暝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到那时他们又会面临什么,不言而喻。

身为一宗之主,他不能退。

哪怕惨死鞭下,血流千里,也义无反顾。

许是实在看不过去了,一位陇城犹豫许久,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开口:“宗门……如果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林宗主他……”

他还未说完,周松暝忽然抬手,长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弟子的双脚前,击起飞尘四散。弟子登时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退去,再也不敢多嘴。其余弟子见状,更是彻底打消了劝阻的勇气。

窗外的秦阅州双眼微眯,看周松暝那反常的神色与模样,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他中了噬心蛊。

没想到,从自己这里偷去的噬心蛊,竟然被用在了周松暝身上。而现在看来,用蛊毒操控周松暝的罪魁祸首,想必是给他下达了“将蜀阳林氏屠门”的命令。

该如何对付中了毒蛊之人,秦阅州比谁都清楚。他随手捡起两块石头,从窗户的缝隙中扔了进去。石头朝着周松暝一路滚去,骨碌碌的响动声在寂静的正堂中无比清晰。

周松暝垂下握着长鞭的手,转过头来,双眉一皱,顺着石头滚来的方向走到窗前,正准备开窗查看时,秦阅州突然翻身过窗,先是一剑刺死周松暝身旁的灰狼,紧接着剑锋一转,横在了周松暝的脖前。

他动作之快,叫人难以察觉。众弟子只见得剑光上下挥舞之间,那匹半身高的灰狼便瘫倒在地,而下一刻,自家的宗主便被一黑衣男子所控制。

他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剑来,急忙大喊:“放开宗主!”

秦阅州眸色冷淡地扫过在场众人:“让所有陇城弟子卸下武器,自缚双臂,否则……”

说罢,他手握长剑,往周松暝的颈间近了一寸。中了噬心蛊的周松暝满脑子皆是屠尽林氏满门的命令,他眼睛如同两个空洞,对眼前正威胁着他性命的剑锋视若无睹,任由秦阅州挟持着他。

陇城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见他们还有所犹豫,秦阅州随即手下用力,顿时一道血痕出现在周松暝的脖子上。众人一惊,立马争先恐后地跑出正堂,四处传令。

趁此时机,秦阅州伸出手指在剑锋一划,随后将手指悬在周松暝受伤的位置,看着带有青玉蜈蚣之毒的血液一滴一滴渗入伤口,而周松暝意识浮浮沉沉,眼皮跟着慢慢耷拉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秦阅州将神志渐昏的周松暝放倒在地,又马不停蹄地到房柱前救下林暮迟,扶着奄奄一息的他到一旁慢慢休息。

“你是……?”林暮迟忍着痛开口问道,先前情况紧急,他只来得及给白岭烟送去求救信,但是怎么来了一位陌生男子?

秦阅州没有回答,蹲下身来撕碎衣布,缠在林暮迟的胸腹上,权当简单的包扎。

安静了片刻,秦阅州忽然问道:“巫山纳凉会时,你是不是单独约过岭烟去登山赏景?”

林暮迟愣了愣,迟疑地点了点头。心底不由冒出疑问,怎么此人知道此事?更重要的是,他和白岭烟又是什么关系?

秦阅州抬眸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包扎的手稍稍用力了一分。林暮迟吃痛地倒吸了口气,不知秦阅州是怕伤口失血太多想要缠得紧实一些,还是得到答案后有意为之,心中不免疑惑更甚。

正此时,白岭烟同其他几位巫山弟子赶到了正堂。

白岭烟匆匆扫了一眼堂内,快步走到林暮迟身边蹲下身来:“林宗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暮迟面色一沉,徐徐开口:“……正午时,周松暝突然带着众陇城弟子闯进了宗门,随后便不由分说开始残杀我门弟子。寡不敌众下,我只能一面阻挡着周松暝,一面让弟子躲藏在密室中,但还是有弟子……”

想起死去的弟子,林暮迟声音不由微微哽咽,他暗暗咬牙,手指蜷缩成拳,骨节被攥得发白。

人死不可复活,更何况是与林暮迟关系密切的蜀阳弟子。白岭烟眸光渐暗,她无法用轻飘飘的一句“没事”或者“节哀顺变”来聊表安慰,更不可能杀尽陇城弟子以报血仇。

她能做的,便是将真相从谜团之中剖出,还以无辜之人公道。

而这一切,都得等周松暝清醒后才能窥之一二。

过不了多久,周松暝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渐渐复归清明,他从地上爬坐起来,神色疑惑地看了一圈四周,喃喃问道:“这是何处?”

记忆之中,他明明身在陇城,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到一陌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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