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3 / 4)
装作若无其事着实令她痛苦,而她的发泄,就是不断去试探她稳固生活的边界。
十六岁搬到空山别墅,曾经在一个院里狼狈为奸的朋友都变得遥远,陌生的城市和高度的自由让乔绿被无边无尽的空虚啃噬。她开始放纵自己,明面上仍然乖巧听话,好好学习,背地里随心所欲,不筛选靠近她的人,什么刺激玩什么。喝酒飙夜车、裸泳潜水跳伞,甚至偷偷跑到巴黎玩翼装飞行。她拼命游走在“乔绿”这个身份不该触碰的危险边缘,可还是找不到真实的自己。
她知道别人是怎么形容她的:假清高、冷血、自私、凉薄……
坦白说,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见见鲜活的、热烈滚烫的乔绿。
很不凑巧,池漾就在那个时机住进了乔家。
他到来的前一周,正好赶上乔绿偷偷出逃墨西哥计划失败,阮声曼收了她的护照。她说想去看看龙舌兰酒的发源地——瓦拉塔港,实则是准备去燕子天坑定点跳伞。
墨西哥燕子洞又叫末日天坑,深的能装下一整个纽约帝国大厦。听说只要12秒就能触底,天坑之下别有洞天。
她承认这次她没想过后果,甚至什么后果都没所谓,但她没去成。
朋友带她去环山道飙车改善心情,车停在山顶,她坐在隐隐发烫的引擎上接受了对方的吻。
那一瞬间的感觉是陌生的,也是新鲜的,有点让她上头。
山顶的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没吹乱她的心,她清醒的拒绝了对方更进一步的请求。她不喜欢对方,看穿了对方有意的引诱,没有上钩。
可她记住了那一瞬的感觉,当时她天真以为只要是吻就可以,吻谁都一样。
那一周乔绿都在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图片、视频都认真地进行了观摩,她还试图当做一个课题和朋友讨论。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跟耍流氓没区别,朋友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她。
没几天,池漾就送上了门。
他恰巧出现在她求知欲最旺盛的时候。不巧的是,她看他那副装乖姿态很不顺眼,恶劣的不容他拒绝。
第一次把池漾骗进房间,她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初次见面,她还是比较友好的,将触摸的主动权交到了他手里。然而池漾并不觉得她很友好。
第二次,池漾有了防备心理,她翻开习题主动求解,等他放下了戒心,她趁机亲了上去。
可惜刚贴上他就又跑了,乔绿气的咬牙,对自己说下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三次,池漾进了门就不往前走了,阮声曼就在门外的走廊上,她把人堵在墙角,总算得逞。
虽然她不小心咬了他的舌尖,但这个吻让她觉得比山顶那次的感觉还要好。
乔绿找到了乐趣,挑衅池漾让她觉得有意思。
她不止在学校大胆逗他,回了家也不放过他。
池漾一次次红着耳根落跑,她一次次绞尽脑汁把他骗过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池漾。
自打他第一次进了大院,宁渝就将他和母亲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要不是老爷子护着,他都未必有命见到乔绿。
老实听话不过是他戴起来最简单省事的面具。
面对乔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很快就反击回去。
那时的他们都不懂,某些事情一旦有了你来我往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就像互道了晚安就会想再说句早上好,一个澎湃的吻会带来更汹涌的情潮。
池漾虽瘦,可终归男女力量悬殊,比起强制乔绿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不知道,乔绿并不在意谁掌握着主动权。起初她要的是放纵招惹的快感,渐渐的,她不再满足于挑衅和冒险,她要痛快的自由和疯狂。
在那栋别墅里,只有对上池漾的目光,乔绿才觉得这局游戏有了点意思。
就这样,池漾彻底打开了乔绿心里的潘多拉魔盒,让她找到了“乔绿”最真实、鲜活的时刻。
她对放纵欲望上了瘾,池漾成了那几年她最抵抗不了的诱因。
但是现在,她已经自由了。
没有圈层的束缚,没有身份的捆绑,她想当好一个普通人,戒掉这个世界对她虚妄的引诱。
—
记忆的潮水在乔绿的脑海中翻涌了很久,以至于她又见证了一次医院的黎明。
早上七点,她小心地翻身下床。
伤口还是疼的,但没有昨天腹痛厉害,她还可以忍受。
在出院单上签下了名字,可能是因为虚弱,拿笔时胳膊没有什么劲儿,她特意用了不小的力气,
“乔绿”两个字写的力透纸背。
她满意地走出医院大门,想了想还是决定打车回家。
地铁需要转两趟,中转站很大,自己应该走不了那么多路。
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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