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曲(2 / 3)
动时,却像是踩到了某物。 硬硬的,小小的。 脚尖踢出来一枚用线穿着的玉珏,丝线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成泛隔着衣袖将玉珏捞起,看不出贵重与否。但玉石看上去温润,像是经常被人握在手上把玩。 成泛一顿,再踩着椅子看了眼窗口,明了了那股不对劲来自于哪里。 这间办公的屋子除她之外,还有人来过。 成泛勾着那块玉珏,跳下椅子,站在离那小窗两步远的位置。 窗口处一半有灰尘,一半没有。 窗口正下方的地面上落了一些灰。 六部之中每日会有人在晌午时清扫屋宇,以维持清洁,但因窗口过高,要每到年关之时,才会安排人踩着竹梯擦拭一次。 这积攒了大半年的灰尘,极不容易被吹下,且若是昨日之尘,不会被留到今日才被打扫。 成泛首先排除了与她共事之人的泰半嫌疑。 水部主事有两人,共享这间屋子。 但另一位主事袁回,在前两日便已回乡奔丧,如无意外,此时还在去庆州老家的路上。 况且,成泛也看了这位同僚的资料,袁回贪杯好酒,衣着打扮上只算是整洁,向来无配饰的习惯。 且他有钥匙,就算要回来,也可直接进来。 ——更何况,下值之后若无手令,寻常官吏是进不来这等官府重地的。 成泛想,有五成可能这人是冲着她来的。 另五成,是冲着水部。 虽然现下无证据可以表明,成泛却直觉第一种的可能性不止才五成。 若不然,这人站在她位置做什么?再说,若是为了盗窃机密,为何不直接去工部尚书、工部侍郎处? 只是不知这人此行目如何。 她甩了甩手上的玉珏,有些琢磨不透这玩意儿是特意还是偶然落在了她这里。 半晌之后,成泛计上心来。 没有什么秘诀,就是一个等字。 等那人自投罗网。 … 下值之后,成泛唤侍从调转了方向,打算先去质子府一趟再驱车回宫。 至于符不符合礼法,成泛管不了太多。 质子府的门房将成泛引到花厅坐了许久,侍从为她端上热茶。 成泛原以为祁贺还在里间,一时半会就会出来,哪知道茶都满了两次,也未见到祁贺半个人影子。 成泛磕下茶盏,询问道:“你家主人何在?” 伺候的人皆是看过她面孔的人,再想起自家郎君去了哪里,一时不敢接话。 难不成是祁贺在干什么隐蔽的事去了? 成泛有些纳闷,正待开口,却听一人遥遥一声:“请贵主安。七郎今日外出有约,贵主如有吩咐,仆等可代为传达。还望贵主饶恕失礼怠慢之处。” 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姑。 成泛颔首,“若说失礼,也是因我未递拜帖。七郎在何处,我有要事寻他。” 陈姑安静一瞬,抬头回复道:“春深坊。” 她看着成泛颊侧的笑容,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陈姑觉得自己该相信祁贺一把的。但想想春深坊到底如何,又没了这个信心。 西京就是幼童也知道:“手上百千钱,春深坊内歇一晚;腰间挂朱紫,相送之时意迟迟。” 春深坊,倚红偎翠之名远扬。 七郎说的是去做正经事,大概,应该,也许是真的吧。 成泛饶有兴味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袖,跨步向外,嘱咐左右:“我向来只闻春深坊名声,今日正巧闲着,不如去长长见识。” 陈姑等质子府众人落在后面,囿于成泛身份,又不敢拦下她。 身边小侍从看着成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府,焦急不已:“陈管事,殿下不会去找郎君麻烦罢?” 陈姑不知事情走向如何,只是点出两个小厮,跳着脚地吩咐:“腿脚麻利点,速去给七郎报信!” 她捂着心口,口上念着佛号,生怕待会成泛闯上门去,看到的就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 屋子阔敞,装饰淡雅,纱幔如云,幽香扑鼻,不似歌舞升平的会馆,倒像是哪户人家的别馆。 成泛暗中评估了这座据说是春深坊顶顶好,让人进了就不想出,又是祁贺常来、今日也必然在的会心阁。 从正门进来一路上楼,这里既没有预想中的那种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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