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5章 旗影垂垂囚身影,柴声叩叩传消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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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那不久前的血腥,已经成为了街道上飞扬的尘埃。

贩夫走卒的吆喝声里,夹杂着一些欢声笑语。

乐进随着人流,往城中热闹的地方走去,心情却没有因为周边的气氛而欢快起来。

这几天,他老是梦见曹休。

曹休那张已凝固了所有不甘与惊愕的脸庞,也似乎从噩梦里面爬出来,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这位曹氏宗族里备受期待的骁将,他的热血也曾滚烫地泼洒在安邑冰冷的城墙下,试图撕开一道缺口,救出被囚的夏侯将军。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什么?

在乐进的梦里,曹休一次次的被射倒,连同他的部众被射得和刺猬一样,躺倒在血泊之中。

曹休死后的空洞的眼眸,似乎也注视乐进,象一个无声的警钟。

乐进佝偻着背,在街巷间穿行,柴捆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

他必须去前面的市集。

上一次见到夏侯敦的那个酒肆。

这当然会有危险,但是距离上一次露面之后,安邑城中并没有派遣出兵卒来大规模的抓捕,就说明至少夏侯敦没有出卖他。

也有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

谁知道呢,总是要试一试

转过了街角,乐进抬头,看见了那个酒肆。

或许我就不应该继续活着。

我是夏侯敦。

安邑的夜,浓得化不开。

每一夜,我都在噩梦当中不断的沉沦。

即便是到了白天,我也依旧不太能分清楚究竟是不是在噩梦里面。

死去的人,失去的机会,都时时刻刻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白天的时候还好,到了夜间,我蜷缩在床榻上,听着冷风在窗楣的缝隙当中尖叫,闭上眼,却难以安眠。

耳朵捕捉着周边每一点可疑的声音,就连远处的刁斗上的报时声,院落之外兵卒甲士巡逻的沉重脚步,甲叶摩擦的哗啦声,都象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我死死的困住。

我虽然可以活动,但是不管是走到哪里,都是在牢笼之中。

屋内,从床榻到门口十步。

从房屋到院门,是四十二步。

院墙高三丈。

出了院子之后,经过街口,是两百四十步。

从街口到酒肆,便是我在这个牢笼之中,所能走的最远的距离

直至,我看见了乐进。

他是来救我的?

还是

黑夜之中,我辗转反侧。

或许应该‘体面’一些?

在这牢笼里面,有时候会有肉吃,然后就会有一柄切肉的小刀。

或许可以将这柄刀,送入自己的喉咙?

快一点,准一点,狠一点,就可以结束痛苦,也结束自己的煎熬。

可是,都已经熬过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自我放弃,自我了结,那么之前的痛苦,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之前的忍辱负重,又有什么意义?

不,我还要再见乐进一次,而且还不能被这些监视我的骠骑兵卒发现

有形的囚笼,谁都看得到,但是无形的牢房,却笼罩在夏侯敦的四周。

这是他在安邑的囚笼。

夏侯敦站在酒肆二楼的窗前,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楼下喧嚣的市集,实则如同鹰隼般锐利。

他的无形的牢笼的范围,一直延伸至此。

这扇窗户,便是他窥探外界、传递信息的唯一窗口。

他知道,在酒肆的楼下,就在大堂面对门口的那张桌案,必然是骠骑的兵卒,一人面对楼梯,一人面对大堂门口。

他也知道,在十字街口的望台之上,有兵卒会长时间关注这里,关注每一个进入酒肆,或是走出酒肆的人。

这是明面上的

因为他同样也知道,在四周川流的人群里面,还潜藏着有闻司的人员。

这些有闻司的人装扮成为普通的百姓,在酒肆四周游荡。

甚至夏侯敦怀疑在酒肆对面那个卖箩筐的摊贩,就是某个监视他的人装扮的,因为那个摊贩心思都不在贩卖上,而是时不时的盯着他,尤其是他在酒肆二楼露出脸来的时候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无形的丝线牵引之下。

单凭他自己是无法逃离的

必须要有外援。

那日贩柴人的身影——乐进,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希望与绝望交织,生和死缠绵。

夏侯敦希望有人来救他,但是又害怕有人来救他。

他必须见到乐进,但绝不能在明处,更不能让监视者察觉。

机会,需要创造。

他注意到,酒肆的旗幡每日都会更换,或新或旧,或挂起或收起,本是寻常。

但细微之处的变化,能否传递信息?

夏侯敦的目光落在酒肆门口那面最大的酒旗上。

旗杆顶端,除了主旗,有时会额外悬挂一面小旗作为装饰或标识。

旗帜

夏侯敦忽然有了一点想法。

只不过,这个想法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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