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4章 铜铃惊虎魄,海图饲蛟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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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与各郡守、乃至与主公行文,皆需此印为凭!一旦更换新印,旧印即刻失效。将军需遣人星夜兼程,通告所有关联衙门、州郡、乃至中枢吴侯府,言明旧印作废,新印启用!此等更迭,声势浩大,耗时费力,必致政务军务阻滞混乱!此为其一!’

‘其二,将军骤然换印,无异于向那幕后黑手宣告——“尔之奸计已被识破”!彼辈惊觉之下,必如蛇入草丛,藏匿更深,销毁所有可能遗留的线索,再想追查,难如登天!此非明智之举!’

‘其三,将军以为更换新印,加设暗记,便可高枕无忧乎?’虞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江东能工巧匠多矣!既能仿旧印,仿新印又有何难?若其已在将军府内安插人手,能窥得新印样式,假以时日,再仿一枚又有何难?届时,将军岂非又要再换?如此循环,疲于奔命,威信何在?此为其三!’

吴景听着虞翻的分析,冷汗渐渐浸透内衫。他方才只想着堵住眼前的漏洞,却未深思更换印信带来的连锁反应和潜在恶果。

虞翻所言,句句切中要害!

‘那那依仲翔之见,当是如何?’吴景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沙哑。

虞翻目光灼灼,压低声音:‘将军,此乃毒计尔!大阅之重,众人皆知,以将军之聪慧,岂能不知其中关要?故而此乃意在嫁祸,离间将军与主公是也!!不过此事也有破绽’

‘有破绽?仲翔速速道来!’吴景顿时就象是注射了一针强心剂,顿时就有了精神头。

虞翻分析道,‘将军甚少有令信传于外,故而知晓将军印绶,并能模仿笔迹签署军令者,不过寥寥!将军可从身边近人,或能出入将军书房、掌管文牍印信之属吏查起’

‘调兵存根与正令,按制当分由不同书吏保管、核对。存根缺失,说明保管存根之人,或与其交接正令之人,必有失职,甚至同谋之嫌!’

‘故翻以为,’虞翻正色曰,‘将军印信宜循旧制,外示以常,佯作不知。然内则亟查!密检凡可近印信、司文牍、谙将军笔迹之近侍、属吏、幕僚。其近日行止、可有异状、与何人过从甚密?’

‘其二,严查彼日掌调令存根之保管、传递、核验者。经手何人?交接何时?存根终现何处?孰人得隙而毁?必留痕矣!’

‘三者,列近月内凡或触印信者,纵须臾之近,亦录名册,逐一详勘。’

‘再者,彼既发难,见将军无应,或喜计售,或心不自安,必将复动!或急毁馀证,或密晤同党,或试窥将军之意。将军但暗布耳目,静观其变,或可擒于当场!’

虞翻一系列说完,有条有理,详略得当。

吴景听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些许慌乱也渐渐被一丝狠厉所取代,‘仲翔真乃大才也!若非尔点醒,吾几铸大错!’

没错,他必须抓住这个造假的家伙!

吴景当即决定,‘就按照仲翔之策!来人,传我号令,今日之事,不得外泄半字!暗中加派人手,按仲翔所言,细细地查!!所有书房文吏,着重暗查!不可错放一个!有何发现,立即报来!’

心腹领命而退。

吴景眼眸之中,有些闪动,似乎心中已有几个重点怀疑对象。

虞翻在一旁低声说道:‘将军,即便是查出作伪之人此事恐怕未必能善了’

‘什么?!’吴景大惊,‘仲翔此言何意?’

虞翻低声道:‘将军这阅兵之事即便是主公知晓将军无辜,然大错已铸,岂能无视?幕后之人所图非小,恐意在搅动江东,浑水摸鱼将军还是要多加谨慎有些事情,还请多做考量才是’

吴景愕然,‘仲翔之意是’

虞翻拱手说道:‘在下位卑言轻故而也不会有人假造在下之印章’

‘这’吴景愣了半响,然后咬着牙,眼神阴鸷,‘哼!无论是谁,敢把主意打到某头上某定要让其知晓厉害!’

他转头看向虞翻,‘仲翔,此事还需你多费心,助某揪出此獠!’

虞翻肃然拱手:‘敢不从命!’

吴郡,顾府。

烛火在深沉的夜色中摇曳,将围坐的几人身影投在绘着大江波涛的屏风上,忽明忽暗,摇摇晃晃。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顾雍端坐上首,素来平和的面容此刻也覆着一层寒霜。

陆逊、张温等各姓内核人物皆在座,人人面色沉郁。

‘诸位,’顾雍的声音低沉而清淅,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孙仲谋不顾你我劝阻,执意引狼入室如今刘玄德已至江东我等江东基业,实危如累卵。’

张温捋着胡须,接口说道:‘元叹兄所言甚是。温曾夜访刘玄德,此人外表忠厚,内在么嗬嗬主公此举,大为不妥。看似欲驱虎吞狼,实则引火烧身!淮泗诸将新败于川蜀,损兵折将,府库空虚。他们如饿狼环伺,急需钱粮甲胄补充实力放眼江东,能支出钱粮者,还有何人?’

张温环视一周,语气带着一丝激愤,‘北人视我等为豚犬,只待宰割分羹;主公更欲借刘氏之手,搅乱江东,行平衡之术,想将我等彻底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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