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2 / 3)
南沅皇帝加紧同大临重修茶马古道的进度,便不敢动我。”
话是这么说,可真正重新回到熟悉的缙宫宫道时,她到底有些心颤。
从外宫门到内宫苑有一条极长的宫道可供马车行驶,下了马车便需徒步行至各宫各院。
燕清安五岁入宫受教,十七岁那年被逐出宫,算起来,她亦在这里待了十二年了。
缙宫内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叫她觉得熟悉,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可却好似什么都变了。
听闻上林苑的白兰林被移植,换上了其他名贵的草木;听闻醉欢湖周围的假山被夷平,多修建了几方小亭;听闻在她离开大临后,定天阁被废除……
诸如此类的变动,都叫燕清安感到唏嘘。
她和萧应祁并肩走在偌大的缙宫之中,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年少时顾虑颇多,二人从未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在众宫人面前,如今不一样了,却是这样地光景。
他们随着引路的宫人来到魏氏所居的广华宫,宫殿内熏香袅袅,幔帐重重,燕清安看清坐在殿中的女人时,只觉得心短暂却猛烈地抽搐了一下。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燕清安想象过无数次再见到魏氏的场景,想象她是否会愤怒,是否会痛恨,是否会害怕,可现在魏氏就坐在她眼前,她却觉得格外平静。
就连心口处的那一下抽搐,都好像只是在提醒她莫要掉以轻心。
她随着萧应祁一并行了礼,规矩做得滴水不露,在得到魏氏首肯后便落了座。
燕清安始终低着头,可她知道自打她进殿以来魏氏的视线便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放开。
那是如蛇一般粘腻冰冷的视线,一如她本人,虽面上含笑,可仍谁都知道她口齿含毒。
魏氏笑着侧头,虽说是在询问一旁的贴身侍女,但分明是故意说给燕清安听的:“蕊蔻,你瞧着相王妃的容貌是否有些眼熟?”
燕清安闻言淡笑,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上首的二人。
蕊蔻抿唇一笑:“回太后,奴眼拙,可瞧着觉得相王妃的确长得像一位故人……”
她说完正要往燕清安那处看,可眼见这位相王妃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寒凉,声音却越来越低了。
魏氏点了点头:“哀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难怪我儿先前拒了好几桩婚事,独独在明阳郡君这栽住了……”
燕清安嫁到大临之前,南沅皇帝单独为她取了一个新名,冠的是晏姓,故而在今日正式见面之前,魏氏其实并不知道相王妃究竟是何等模样。
只是魏氏意有所指,燕清安不会不知道她早已认出自己,只是未曾戳破罢了。
萧应祁坐在一旁,神色如常,只是眸底色彩暗了又暗。他出声打断魏氏的话:“臣记得是太后亲口告诉臣,燕祝史早已身亡了。”
魏氏“诶呀”了一声,低低叹了一口气:“是了,本是件伤心事,哀家原不该提的。”
燕清安笑意吟吟地接道:“能长得有几分像相王心里的故人,也是明阳的福气。”
萧应祁神色古怪地瞧了燕清安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轻咳几声。
魏氏一怔,随即笑开:“哀家原本听了宫外的传言,还总担心相王与王妃是否如传言所言感情不睦,今日瞧来,倒是哀家多心了。只是……”魏氏犹疑道,“王妃迟迟不肯同相王入宫,这是为何?”
分明是萧应祁把魏氏的人拒在府外,说这话好似是燕清安的错一般。
燕清安正要接话,却听见萧应祁先她一步开口:“王妃身体不好,又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她入宫了身体更不舒服,便留她在府上静养了一段时间。”
燕清安愕然,心道原来萧应祁同魏氏说话如此夹枪带棒,便也自觉闭了嘴。
魏氏倒毫不在意萧应祁话里的冲劲儿,只是惋惜道:“原来如此,王妃远嫁来此,倒是受累了。听闻王妃在南沅时就深受南沅皇帝的宠爱,此番远道而来,南沅皇帝又是赐亲卫又是精兵相送,倒是十分珍视。”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王妃的亲卫可都在府上,相王府的人恐怕王妃用不惯,还是留些心腹在身边为好。”
这话听起来倒是显得十分关切,燕清安在心中连连冷笑几声,面上还是作恭顺乖巧的模样:“亲卫都留在身边护我周全,只是送亲的精兵队伍在成亲后就随着南沅使者回去了。”
魏氏满意地点点头,又装模作样嘘寒问暖了几句,便送萧应祁和燕清安离宫了,而在二人正准备起身离开之前,魏氏又叮嘱了几句:“既然都进宫了,不若去瞧瞧你皇兄和皇嫂吧。”
萧应祁闻言嫌恶地皱了皱眉:“我这一年来连陛下都不曾见过几次,何故还要去见皇后?”
魏氏有些暗恼:“你不去便罢,王妃是天家新妇,若不去拜见皇后,你是希望你的妻子被群臣指摘吗?你可知道如今朝堂上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魏氏话还没说完,萧应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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