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3 / 7)
书淮听到“托话”二字,嘴唇蠕动了一下,干哑问,“她还说了什么?” 珂姐儿目露孺慕,絮絮叨叨把梦谢云初对她的嘱咐说出来, “叫女儿夜不要贪凉,吃什么让桂嬷嬷和林嬷嬷做,还叫女儿照看好弟弟....” 说到最后忍不住哽咽出声。 珝哥儿在一旁接话,“我梦到了娘亲,娘亲要我多吃饭,把体格练得壮实了,将来不必被人欺负,可以护着姐姐....” 王书淮失神地听着,“还有吗?” 两个孩子努力回忆,听得出来,他们不止一次梦到母亲。 而他一次没有。 她托给儿女的梦,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只言片语。 等人离开了,王书淮还坐在那儿没动,旋即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牵起伤口隐隐作痛。 日升去半空,慢慢西陲。 王书淮在桌案后听属官念了一会儿折子,看了一眼外。 思绪不知飘去了何。 高詹和李承基今日过来探望他, “陛下的意思是一年丧期满,您可以回朝了。” 王书淮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没有什么反应。 入夜了,眼底的光越模糊。 王书淮混混沌沌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摸出了书房,自然而然翻出墙根,寻到一匹快马,漫目的往前使,不知使了多久,马匹来到城郊三十外的一条大江。 谢云佑将谢云初的骨灰散落在此地。 王书淮便在江边石处坐着,吹了一夜凉风。 是年九月初一,皇帝夺情起复王书淮,王书淮再次换上那身绯红的官袍入了内阁。 过去意气风的阁,如今穿着那身象征至高上尊荣的坐蟒赐服,颓然坐在圈椅,脑海全是谢云初死那一日,被刺目的那抹鲜红,神情寡淡波,再没了那份鲜活气。 上午廷议,午后皇帝问政,王书淮陪伴在侧。 至傍晚,明贵会从府内提来一个食盒,趁着诸位大臣用膳时,悄悄将家送来的几道菜搁在他桌案前。 王书淮目光定在那几样菜式上,失了神。 过去她总舍不得他吃堂食,日日皆要送菜。 那时不甚在意,她做什么,他便吃什么。 她问他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他都觉得好。她乐此不疲做着,久而久之便了他的喜好。 事实上他哪有心思在吃食上,衣食住妻子替他点好,他便全部依她。 后来就连官场逢迎,旁人就着他口味点菜,点的是谢云初爱做的几样。 今日面前依旧摆着熟悉的佳肴,甚至是熟悉的模样,尝到嘴,却再不是那个味了。 是一年开春,蒙兀大旱,举兵南下,王书淮以内阁首辅之尊,领兵部尚书之职,前往宣府迎战,王书淮不按常理出牌,用兵如神,牵着对鼻子走,对渐渐被他消磨意气,乱了阵脚,王书淮用重兵扑过去,得对屁滚尿流。 战事过半时,副帅李承基告诉他, “云佑来了边关。” 些年王书淮极少说话,大多时候是别人说他听,即便有什么吩咐,提笔寥寥数字写下,有人懂他的意思。 可是一旦涉及谢云佑,王书淮便主动开了口,“他来做什么?” 李承基道,“他要参军。” 王书淮第一反应是他伤了腿如何上战场,最后却是摆摆手,“暗中照料些,他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务必护着他的安全。” 谢云佑脚虽跛,人狠心狠,剑走偏锋,首战便立了不大不小的功勋,为边境将士侧目。 比起在京城被谢晖强压着读什么之乎者,来到战场上肆忌惮挥洒他的性情,仿佛适合他。 前不久陆氏母子三人经过世,谢云霜定了婚事,如今谢家就剩下他孤零零一人,他做什么人掣肘,虽有几分孑然一身的悲凉,夹杂着几分肆意人生的痛快。 一战下来,谢云佑以擅出奇谋而著称,渐渐在军中赢得了名望。 半年后战事告捷。 王书淮身上添了一层功勋。 他如今经是当朝一品国公爷,赏可赏,皇帝只能赏他庄子田产,绫罗珠宝,一车一车赏赐被抬入王府,王书淮漠然立在宽阔的朱庭外,看着廊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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