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2 / 3)
止。
张洛想来忌惮武将,连带着对兵部也敬谢不敏,胡石任兵部尚书多年,心里最是清楚,但是要说和张洛有什么深仇大怨值得他不惜买凶到兵部杀人,倒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会不会搞错了,买凶的其实另有其人?”胡石神色复杂:“否则张丞相为何要杀那信使?他做了什么?”
江池云却眼底逐渐明晰,快步来到后院库房。
胡石加紧碎步跟着,联想到近期宫中发生那些不太平的事,尤其太子遇刺一事还没着落,他蓦得打了个冷战,这次的水,似乎过深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时,霁司月正站在院中,目不交睫地盯着郎中手上的动作。
江池云来到霁司月面前,刚才还站的如松如玉的少年后退半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周身的温度明显冷了三分。
江池云把手中的供词递过去,声色低柔道:“到旁边坐着看,我来盯着。”
霁司月没说话,快速接过,随即飞身走了。
江池云则如他所言,继续在栅板车旁边看守。
一旁近距离看到全部的胡石心里泛起嘀咕,他刚才是不是眼睛花了?江大人什么时候这么低眉下眼过?还是对着一个还没授印的参将?
而且就这么让其拿走了重要供词,可见江池云对司月的信任非常。胡石决定,等司月正式拜官授印到兵部后,肯定得好好查查此人的履历才能。
另一头,霁司月拿着纸走到院子边儿,又嫌余光处那个黑漆漆的人影看见就来气,非要眼不见为净才好。
她环顾四周,实在寻不到什么好去处,于是飞身上了树。
初春时节,院子里的桐树枯叶落尽,新芽正长,霁司月在树上,找了根干净杈子坐下,一只手揉着酸胀小腿,另一只抖开写满字的供词,细细看着。
不同于胡石和江池云下判断时需要证据和推理,她几乎立刻就将整件事串联了起来,一心想要霁司宸死的只有张洛和林修。
兄长遇刺时,正逢二妹妹过了初有孕的三月,胎相已经稳固,这个时候下手除掉兄长,短期内父王不会着急再次立储给身子脾性才学都不中用霁司川,等到二妹妹诞下皇孙,那一国之主的权利,传到林修和张洛手上是迟早的事。
于是他们急匆匆动了手,但是谁成想,兄长命大,身中数刀依旧挺了过来。反而其后一环扣一环的假信件、□□都落了空。
置身在层层树桠之中,霁司月嘴角弯起一丝肆意而冷酷的笑,一直藏匿的锋芒乍现。
只是这些事明面上都是张洛所为,至于林修,自始至终隐于其后,片叶不沾身。
她面色不动,只是无声将手中宣纸捏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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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时辰后,日头偏了下去,信使终于缓慢睁开双眼。
听到栅板车周围的声响,霁司月这才从桐树上慢慢悠悠下来,颇不乐意来到江池云身边,一起看那个信使如今是何形状。
只见他躺在栅板车上,双目混沌望着天,郎中则凑近了,正一根根为他拔针。
老郎中念念有词:“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不过毒烟吸入损伤肌理,他如今气血两亏,身上的伤口会愈合得格外慢一些,此外,就算全好了,日后也会经常感到身体乏软无力,需要多吃滋补的东西,重活累活么,自然也都是干不得的。”
霁司月面露鄙夷:“他甘心为人所用,想来对自己的性命不甚看中,劳烦大夫您救他一场了。”
她知道,很快这个信使就要被送到刑部大牢接着问审,就算他受下狱使酷吏的刑罚依旧不言片字,但假传军情的罪名已经坐实,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勿要提休养滋补了。
信使眼下四肢麻着还不能动,不过耳力倒好,听到霁司月说话,眼睛就跟着往她的方向转。
霁司月感觉到他的目光,嗤笑开口:“喂,知道是谁派人来杀你的吗?”
“不用我说,你应该懂吧,这个时候谁最想你死。”她没有点名道姓,却字字句句将张洛的名字刻在信使的脑中。
这信使喉头微动似乎有话想说,可惜刚捡回来的半条命实在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只能流出些呜呜啊啊没有意义的声音。
“你的主子要杀你,我们救了你不说,还生擒了派来毒杀你的凶手。那个凶手可比你机灵许多,一点罪也没受,麻利招了。”霁司月摇了摇手中的供词,黄色宣纸上透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墨迹和朱红手印,在阳光下洒出一片投影,正遮在那信使的眼睛上。
那一刻,霁司月看到对方眼中的愤恨与不甘。
“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信使断断续续,如刀割的嗓子中憋出这句话,听得众人耳朵都痛了。
“毒烟熏坏了嗓子,还能说出声来都是命里烧香拜佛的好运气了。”郎中在一旁解释。
“早不说,这会儿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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