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他的行为堪称胡闹,他一个人将楼上所有能够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精致的烛台,墙上的玻璃油画,整套的华丽瓷杯,观赏用的留声机,楼梯处的花瓶,统统被他砸了。
谁也拦不住,他的喉咙如同濒死的鸟一样,尖锐却又沙哑,让佣人不敢贸然靠近,管家也没有采取任何阻拦措施。
他们任由他一个人将这里弄得一塌糊涂。
安娜闻讯而来,拨开人群只看见他一个人蹲坐在破碎的玻璃瓷片里歇斯底里。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温云露出这种神情。
痛苦。
束缚。
挣扎。
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带着挣扎不甘与愤怒而去。
去哪里?她不知道,只是有这么一种错觉。
管家看见了她,示以她一个不必上前的眼神。
为什么呢?她不解。她望着地上尖锐的碎片,以及温云失控的神情。
他在哭。
没有眼泪,无力又绝望地哭。
他在哭什么?为什么要哭?没有人知道。
她很快被人拉走,不等她挣扎,也不让她上前去。
别墅里的人都当他只是在闹脾气,他们嘴上叫着夫人,实际上都只当他是alpha的附属品。
oga本来就该是alpha的附属品,不是吗?哪怕有多少宠爱,哪怕有多光鲜亮丽。
没有人实际上尊重他,也没有人将他的失控放在眼里。
安娜只能是远远地看着他,直到再也看不见。
难过。
很难过
。
可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布偶猫喵喵叫着走到她的脚下,她蹲下去轻轻抱起它。
……
这场单人闹剧最后以温云筋疲力尽收场。
佣人面无表情地将遍地狼藉收拾干净,从仓库里拿出新的花瓶烛台,一一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管家请家庭医生进房给他查看身体状况,他呆滞着,不肯闭上双目,直直凝视虚空。
直到家庭医生离开,楼下才传来alpha的动静。
唐弘野还是回来了,面容一如既往地冷漠,看不出任何神情。
仿佛他对此没有任何感触,觉得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管家默然退出房间,将这里留给温云与唐弘野。
“闹什么?”唐弘野摘下手套,淡淡地问。
他不说话,像木偶一样。
“说话。”alpha的大手钳住他的下巴。
他仍旧不语,呆滞着。
唐弘野松开他的下巴,转而捏上他的喉咙,将他提到自己眼前,语气冷冽:“开口,说话。”
“……”
他提起僵硬的嘴角,丝毫没有感到喉咙的不适,刺目又挑衅。
他在笑。
“然后呢?你要我和你说什么?”他说。
唐弘野将他扔回床,目光居高临下:“到底在闹什么?”
“凭什么我不能闹?”
“就因为一只鸟?”
“不只是因为一只鸟,你不可能不清楚。”
唐弘野不说话了,微微眯起眼睛。
“我是谁?我是什么?我到底为了什
么而存在?”
“附属品?替代品?一次性用品?发泄用具?”
“我不理解,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得不到答案,特别是在你这里。”
他在床头微微蜷起身,视线落在窗外。
窗外庭院仍旧绿荫浓浓,天空仍旧晴朗,外面没有下雨,可里面已经滂沱。
泥泞一片。
“恨吗?”alpha问。
温云:“……”
温云:“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alpha不说话,一阵窸窸窣窣,一把蝴蝶刀扔在他的眼前。
他倏然瞳孔微凝。
蝴蝶刀冰凉,有些沉,他伸出手,握在手里,找到刀栓,试探着打开。
“啪”地一声轻响。
刀柄被打开,他用双手牵着刀柄,向两边一掰,藏在刀柄中的刀刃锋芒毕露。
灵魂深处里的另一个他似乎十分畏惧刀刃,这让他手一抖,那把蝴蝶刀被扔了出去。
唐弘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温云指尖微凉。
“捡起来。”
唐弘野命令他。
他攥一下指尖,慢吞吞地去将那把蝴蝶刀捡回来。
alpha让他捡回蝴蝶刀后没有任何指示,他便攥着刀柄,不敢去看雪白的刀刃。
“这是什么?”唐弘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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