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中平六年(十)外传·慕容易得(9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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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道:“我跟二哥也时常切磋武艺,却没这么欢乐。”

“你家二哥不错,可惜没能多喝上几杯。”

“不是在这喝过么。”

他哈哈大笑道:“彼时各为其主,心怀祸胎,哪能算是喝酒。”

我有些惋惜道:“文远比我命长,我没能耐把他带到这白门楼和你相聚了。”

“不妨。”他于我斟酒道:“我会在他的白门楼等他,亦或者并州故里,又或者洛阳古城。”

“谁知道呢。”他坦然笑道:“兴许这小子最留恋的是他冀州媳妇,将来去的地方没我也说不准。”

我感慨道:“你啊,真是一点没变,任何事在你这里都有逻辑可言。”

吕布故意板起脸说道:“要是我能一直活到现在,说不准也变了。公孙瓒,董仲颖,袁公路,孙文台,哪个不是虎踞一方的大人物,后来不也都是不了了之了么。这时代太大了。大到一不留神,那些个风云人物就变成历史人物了。”

我沉默不语,就听吕布继续说道:“曹孟德与何遂高又有什么区别呢?早死晚死罢了。何进年轻的时候也曾独掌国运,三十二年后孟德随他而去,这个过程并没有实质性的差别,于后人来说,都是书堂里先生笔下的人物,亦或者是哪个说书人嘴里的名字罢了。”

跟着他话锋一转,赞叹道:“军屯这招真不错!孟德就是占了粮食的好处。”

那边小春连续六十多合都败在顺儿手下,越发不服,两人取了弓弩,比射箭去了。

我斟酒还他,他笑说有劳。

趁着酒意,我乱说道:“若是当年早些遇到你,也不知后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了想,说道:“也是不成。你一心想建立大燕国,而我一心保着皇上,大方向不同,会有决定性分歧。”

我眼也没抬,自嘲道:“说不定后来我就被你感动了呢,陪你一起保这刘家的飘摇江山。”

他笑了笑,没置可否,我猜他在笑我跟他一样迂腐。而我后来确实变了,只不过保得却是另一家刘姓天下。

吕布又想了想,说道:“若早些遇到你的话,就能入蜀为王,占据西川之利了。”

我听得连连摆手道:“订下三分天下之计的那个人,不是我。”

吕布一愣,问道:“刘玄德背后还有幕后高人?!”

“是啊,泰山郡丞诸葛珪的儿子,入伙后不久就取代了我,年纪轻轻,却十足十老谋深算。这三分之计本是江东鲁子敬的法子,不知怎么被这小子盗了去。”

我想了想,补充道:“不过这鲁子敬也不简单,凭一张嘴四处游说,让曹孟德白白忙碌了二十年——若当年没有他主战,赤壁之战就不会发生,而东吴便会对曹操俯首称臣,而后不出五年,西蜀西凉也尽皆归附,以曹操用兵之凶狠,稍对外族打上几场,无论羌人还是南蛮,怕是挨个服帖。如此一来,天下可定,还有我们什么事啦!”

吕布听了便笑道:“‘如果可能’的事情太多了,哪能事事尽如人愿。如果当年我无视大汉天威,一心助纣为虐,用不几年火速扫平天下,也没后面你们什么事啦!只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大家都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我叹道:“是啊,只可惜鲁肃这人功高盖主,正当意气风发的壮年之时,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恶疾便了结了他。”

吕布见怪不怪地问道:“又是孙权那小儿动的手?”

我点点头道:“外界猜张子布的可能性大,但没有他主子的默许,给张昭一百个胆也不敢动鲁肃啊!况且那手法,和当年周公瑾暴亡一模一样。”

吕布笑道:“君臣兄弟,做到这份儿上,那也太没意思啦。这江东的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我怎么听他这话都是话里有话,这才发现我们把话题引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界,气氛也随之黯然下来。倒是小春乐滋滋的回来了,原来是欺负顺儿喝多眼花,一溜儿弓射赢的他不要不要的。

我起身道:“就不多待了。”

他也起身道:“随你,改日心情不好,再来喝酒。”

我过去牵过小春的手,她只是象征性的挣了一下。我说道:“这次不用等十天半个月的了——我去办点事,随后就回来,你俩先喝着。”

他过来把枪拾起还我道:“终是下定决心要去找他了吗?——那就快去快回,等下我还要听你再说一遍据水断桥喝退百万雄兵的故事呢。”

我抱拳,他亦然,只剩顺儿在那边还在大呼小叫着要跟小春再来比过。

出得白门楼后,是一排排笔直光秃的毛白杨,树杈高耸入云,像笙旗般遮天蔽日。

一条土路蜿蜒游上山顶,不知何时已日上三竿。我依然攥着小春的手,她兴许先前和顺儿吵的累了,这会儿一句话都没有。

这路我熟悉极了。

大堆的落叶里盖着山鹛干涸的屎,刮起风来会有植物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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