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夭夭教子,吕不韦的反击——城东悬书,一字千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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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宽广胸怀不等于仁慈,不等于仁爱。

“宽未有过天者,广未有过地者。

“只听说过万物向天地索取,没听说过天地向万物索取。

“如此宽广的天地,亦有旱涝、水洪、裂地时,死伤万万计生灵而毫不容情。

“王上亦如此。

“那隐宫女不过是在王上疲惫乏累时解闷发泄之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如一器物。

“王上或会怜之,但不会爱之。

“也许日后,王上真的会爱上哪个女郎。但晚年以前,王上爱女郎之心一定比不过其爱秦国之心。”

姬夭夭说完,嬴成蟜思虑良久。

心中牢牢记下,嘴上玩笑道:

“阿母不愧是女申不害,什么阴谋诡计都逃不过阿母的眼睛。”

“连阿母都敢取笑。”姬夭夭作势欲打。

从来没挨过母亲打的嬴成蟜主动伸头讨打。

姬夭夭眉眼带笑。

轻轻在儿子头上拍了一记,没好气地道:

“这不是阴谋,这是看似阴谋的阳谋。”

“这谋还阳?”嬴成蟜错愕:“这多阴啊!”

“我儿何时变得如此正直了?稷下学宫真是害人不浅!”姬夭夭心生不满。

端起茶碗呷一口,韩国贵女正色道:

“阴谋、阳谋的区分,不是在于计谋正大光明与否。

“而是在于计谋见光,尚能成否。

“王上杀隐宫女,其他人知道与否不确定,被陷害的你师肯定是知道的。

“但知道归知道,你师依旧要中计。

“以现在局面,你师若实话实说言此女不是他杀的,旁人信与不信不一定,但你师一定威信下降。

“你师能有如此大威信,在于先王给的摄政权,在于压制王上的王权。

“事到如今,你师一步都不能退,只能向前。

“你师退步,王上就会进步。

“当王上杀死隐宫女的时候,你师就失去了日后宫城刺杀的可能,计就已经成了。

“你师不说实情,随着其威信上涨势力扩充的同时,至少会招来宗室反击——天下没有一个宗室能容忍一个表现出可以弑君的臣子。

“你师说出实情,你师威势下降,王上威信回升。

“王上的代价嘛……最多最多会落一个薄情之名。

“其实这个可能都不大。

“隐宫女死在你师手里,意味你师的手伸进宫闱,试探底线,有换天之意。

“隐宫女死在你兄手里,意味什么?意味一个隐宫女死了。

“大家在乎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没有人真的在乎一个隐宫女死活。”

讲到这里,姬夭夭顿了一下。

美目上扬,鄙视地看了儿子一眼:

“除了我贤德的儿子。”

嬴成蟜张嘴欲言,又止,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姬夭夭拍拍儿子的手,宽慰道:

“只要你不为王,你这个性子不是坏事,倒也不必气馁。

“你还没告诉阿母,你入门时不欢喜是因为什么呢?”

嬴成蟜扯扯嘴角:

“因为我这个贤德的性子。”

“……”

少年将在麃氏府邸的事都叙述一遍,苦恼地道:

“不是我,麃公不会死。

“我想让麃家显赫百年,希望能告慰麃公在天之灵。

“但麃公之子并不信任我。”

姬夭夭明亮美目盯着自己的儿子,眨动两下:

“你要不是我儿,我也不信你言。

“秦得天下,必以兵事。

“秦国识字之人千不存一,向来不重文事,哪有什么教化之功?”

“阿母也不相信我。”少年不忿。

姬夭夭撇撇嘴:

“我信我信,我说你要不是我儿我不信,但你是啊。

“此事很好解决。

“你既然确定你能带给麃家的,比王上带给麃家的多,就直接与你师说把麃家的人都罢免。

“他们没了官位,自然会跟你走。

“若是你非要讲什么自愿、民主那些谬论,那就不该烦扰。

“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与你何干?”

嬴成蟜苦笑:

“阿母说的道理我都知道,可是”

姬夭夭抢话打断:

“我知道你纠结之处在哪里。

“你是认为麃公因你而死,你有责任安顿好麃公后人。

“但你从小到大又是不想强行干涉他人的性子。

“现在就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这世上很难有两全其美的事。

“但阿母要说一句,麃公的死与你有关,但不只与你有关。

“秦**制要变法,必须要死一个够分量的人,就像商君变法先从国君之子开始一样。

“蒙骜、王龁、王陵、麃公,这四个人必有一人死。

“即便是没有你,麃公死的可能也是最大的。”

眼看儿子不语,依旧犹豫不决,姬夭夭趴在桌案上,翻了个白眼:

“你那心思与其用在这上面,不如多用在如何应对你师上。

“以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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