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三章:咸阳不只一个白家,白马母子之死,不高尚的嬴成蟜(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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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袖在疾驰中猎猎如旗,对着不远处包围巴蜀楼台的披甲郎官悍然发起冲锋。

为了加速,她一剑在马屁股上划出一尺长的口子。

血珠随剑锋扬起,在空气中划出妖异的弧线。

上等战马吃痛咴叫,碗口大的四蹄腾空!

“竖子敢尔!还不放我儿出来!”不披甲的西桃骑着战马,撞进了披甲郎官的包围圈,鬓间金步摇晃动着折射刺目光斑。

与战马接触的郎官尽皆被撞飞,栽进人群,口溢鲜血,胸骨断裂,青铜护心镜凹陷处粘着马蹄带来的污泥。

后续持着戟、斧、钺、枪的郎官们却不敢将兵器戳向马上美妇替同僚报仇,只敢横兵阻拦。

他们不敢攻,西桃敢,且毫不留情。

西桃策马持利剑左劈右斩,在郎官们的甲胄上留下道道痕迹。“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剑锋与青铜甲碰撞的火星溅到她保养得宜的玉手上。

西桃一马当先,其后她带来那二十余人一时追之不及,唯恐王宫那些莽夫不识其主身份伤了其主,运足气力大喊:

“吾主乃白家主母!谁敢相拦!滚开!”

这种声音一传过来,一些见到同僚惨状而双目充血的郎官霎时清醒。

他们咬破嘴唇维持清醒,咸腥的血流进牙缝。

按下兵器,以肩膀撞向那匹冲进来的战马,要以血肉之躯逼停战马,骨骼断裂声混在马蹄声中令人牙酸。

他们不敢攻击西桃,甚至不敢攻击战马。

战马受伤必要疯癫,疯癫战马只有军中最精锐的驭手才能稳坐不飞。

白家主母西桃对郎官们毫不容情,恨不得郎官们全去死。

郎官们却唯恐要他们死的西桃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为了西桃不被摔下马背拿命去撞。

武力本只能称一句尚可的西桃,在权力的加持下,做到了剑圣盖聂都做不到的事。

这位美妇在秦国精锐之师中径直冲撞,如入无人之境。唇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冷笑,仿佛看见儿子已安然脱险。

她早知道会如此,不觉得有甚不对,一骑当千。

郎官们若是早知道来的是白家主母西桃,也能预想到现在这幅场面,也不觉得有甚不对,舍命相撞。

艳阳下,滑稽、荒诞、惨烈的厮杀在章台街外投下扭曲的剪影。

西桃带来那二十余人策马狂奔,马蹄铁与石板路碰撞出密集的“哒哒”声,宛如催命鼓点。

他们就要跟上来了,白家在咸阳豢养的马匹几乎都在这里了。

一旦他们策马顺着西桃冲开的缝隙突进,百余名郎官也不一定拦得住。

骑兵冲起来,不结阵的步兵难有还手之力。

巴蜀楼台上,神女房的窗边出现白马的脸。

郎官战阵中,一人拔地而起,跃在空中,脸上的饕餮铁面泛着狰狞光泽。

其踩着郎官们的脑袋、肩膀“踏踏踏”前冲,未披甲的一袭身姿却跑出了披甲冲锋的无畏气势。

其两手持着一把长柄宽刀,奔跑间身体前倾,此为拖刀式。

高于一众郎官们戴饕餮铁面的锐士极为显眼,兼之其狂奔的方向正是西桃,被西桃一眼锁定。

西桃这一眼刚看到,下一眼那饕餮铁面便遮住了她整张脸。

快!太快了!

“尔敢!”西桃冲来袭锐士挥剑叱喝。

这一剑挥舞的尤为用力,定要砍死这没披甲的狂妄贼子!

饕餮铁面獠牙闪光,其主不闪不避,双手紧握刀柄。内力流转生生不息,翻转身躯借腰力借腿力借足力!

大刀斜斩。

劈落大日。

刀光在暮色中撕开血红天幕。

美妇手中利剑一触即飞,无力地飞落地面。

一颗大好头颅稍后便至,随利剑一道同飞。

失去头颅的残躯血压飙升,鲜艳冲天三尺。

红色充满了楼上白马满瞳满眼,咸阳最贵公子之一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凄厉而绝望地大喊:

“不!”

抛弃身躯的西桃并未立刻死去,美艳的头颅中依旧可以思考。

[他怎么敢……]美妇不可置信,眼前景物变换迅速。

她看着那铁面锐士像是踢腌臜一样,一脚踢开她的身体,绣着金线的昂贵绯色深衣在尘土中翻滚。

她看着那铁面锐士站在马背上插刀入鞘,双手猛拖缰绳。

她看着她的战马前蹄高扬,引颈向天,停止冲锋,马鬃在风中起又落。

她看到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一具具粘上猩红的甲胄,一双双踩着她鲜血的军靴。

咚咚~!

她落地,在地上弹跳两下。

骨碌骨碌~!

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连滚。

有洁癖的她最不喜脏。

那张一生都洁净的美面粘上了混有她高贵鲜血的肮脏泥土,她却顾不得了,不能像以往那样大发雷霆处死几个奴隶泄愤儆吓了。

沾着鲜血污垢依旧很美的头颅在地面摇晃着,其上薄唇微动。

失去声带的她发不出声。

若是有会读唇语之人见之,当知她想说的是——他怎么敢?

说来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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