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祖山(4 / 5)
长脖子的人,颈骨异变,像不像硬生生长出来一节蛇颈?”
扯淡呢,磨镜匠张口道:“老方,你这说法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你别着急打岔,我还有更离谱的要说,"老方道,“比如那几个皮肉开裂结痂的人,贫道大胆猜测,他们也可能是在经受着某种异变,而皮开肉绽可能是逐渐蛇鳞化的过程,或许可以理解成一种蜕皮?让人皮崩裂蜕去,重新长出蛇鳞,目的就是让人体蛇化,但是蛇化失败了,身上只长出来少许蛇鳞,却要不断饱受皮开肉绽之痛,最终没能挺过去。”
磨镜匠整个人听傻了。
周雅人即便想到了这层,一时间也难以消化。方道长最后道:“所谓的重塑伏羲之躯,可能就是在用这些人重塑伏羲之躯?”
既然对方把话说到这里,白冤也索性跟他坦白:“疸师从河冢挖出来的,是一种疽蛇引。”
“什么?!"方道长一怔,“你怎么知道?”因为她也进过河冢,亲眼看着罔象挖走的,并且自己也顺手带走了几枚蛇卵。
白冤避而不谈,只道正事:“如此说来,这里这些人应该是身中疽术,通师妄图利用瘐蛇引,来造伏羲之躯。”
“疽、疽术。"方道长惊骇瞪大眼,“疽术可以造、造伏羲?”“这不是你刚才说的么。”
“我就这么推测,这些人,难道是那个从河冢挖走痣蛇引的燕师害死的?”“不太像,"白冤想了想,“或许不是挖痣蛇引的人,而是当年埋痣蛇引的人干的。”
方道长问:“谁埋的?”
白冤:“瘐师。”
方道长:“这痣师不是同一个人吗?”
“你们人祖山弟子世世代代守着河冢多久,那疽蛇引就在里头埋了多久,你刚才说的也有千百年了吧,这埋和挖的疸师,能是同一个人吗?”方道长心下唏嘘。
周雅人清楚白冤没有明说的意思,当下这些人,应当死于千年前,方仙道寻找无量秘境之时。
或许那位埋下燕蛇引的瘐师,就是死于秦之狱地,那帮术士中的其中一位,抑或几位也不可知。
痣师埋下浊蛇引之后,必然安排了人在此镇守,此人必然与人祖山有些渊源。
否则,为何人祖山千百年来始终镇守河冢?可惜人祖山弟子换了一茬又一茬,轮到方道长师父的师父都已经说不清了,若要追根溯源,怕是很难厘清。
索性先不管,白冤道:“那些埋在河冢秽土里的痣蛇引,是从几名女子的腹中挖出来的,传说被施虫术的妇女能感孕虫卵,具体我不了解。”周雅人蓦地想起一件事:“会不会是走胎?”“嗯?"白冤扭头,立刻也想起发生在唐媛身上的事。当时杨家小儿的魂魄走了蛇胎,周雅人道:“人走蛇胎,蛇也会走人胎,闽师是不是利用这种方式让河家里那些女子感孕,让蛇走人胎,从而在腹中孕出疽蛇引?”
白冤道:“也就是通过人蛇走胎互孕的方式,孕化出独蛇引,才能用以重塑身为人首蛇身的伏羲。”
磨镜匠听得脑袋混乱,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此刻听到的:“你们说的这些也太吓人了。"简直耸人听闻。
可惜此刻没人搭理他。
方道长也开始有点跟不上趟,但他隐隐约约记得:“好像那块石刻上就提到了什么什么胎,应该就是你们说的这个吧,我当时真的来不及看清。”白冤道:“那块石刻在何处,你带我们过去看看。”“好好。"方道长正有此意,恨不得立刻冲到石刻前看个真切。奈何没走出几步远,又碰上一具坐靠在墙角边的干尸。这具干尸松松垮垮地披着件外袍,裤腿挽至膝上,露出两条柴棍般瘦长的腿。
方道长忽而站定,直勾勾盯着那双干枯发黑的小腿:“”这腿……“这人腿上都是鼓起的经脉。"白冤蹲下身查看此人情况,一根根经脉在灰白色的干缩皮肤下纵横交错,像浮在地表的杂乱树根,有的地方甚至鼓起好些大大小小的筋疙瘩。
“嗯?"白冤垂眸瞥见此人脚踝处,“脚踝处有伤。”方道长的目光跟着白冤的话落到干尸脚踝,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一刻,他想到了陆捕头。
周雅人照例上手触摸:“不对,这应该不是经脉。”方道长面色发白:“不是经脉是什么?”
白冤不由分说,指尖冰锋一样,利索地划开了干尸小腿上的皮,剥开来一看。
方道长和磨镜匠同时骇然变色。
“这一一”磨镜匠舌头都僵了,“这是虫吗?”白冤一眼就认出了那根又长又细的东西是什么,因为她随身就带了条新鲜的,才从蛋壳孵化出来不久。
白冤道:“是瘐蛇。”
方道长瞠目结舌,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群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白冤开口,“依我看,他们为了重塑伏羲之躯,应该试验过各式各样的办法。”
“老方,"磨镜匠突然出声,“你觉不觉得这跟那个陆捕头”老方猛地一把狠狠抓住磨镜匠腰侧软肉,疼得磨镜匠嗷一嗓子叫出来。方道长扑过去,撸起干尸垂在两侧的衣袖确认:“让我看看他的手腕。”此人双手手腕以及双腿脚踝都被割断过,且四肢都有青筋鼓胀。“方道长,"周雅人刚开口,方道长同时喊道,“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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