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490山河劫火催征马侠侣冰河照胆心(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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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辽国的迎亲队伍已在宫门外列队,梁王的金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心里也很难过,但是,嘴却硬,淡淡地道:“公主的婚事,在下不敢置喙。”声音冷得像宫墙的青砖,转身时却被赵清漪从辇中掷出的锦囊砸中后背——里面是半块染血的狼首牌,正是他在相国寺交给她的那半。

“这是你给的嫁妆。”赵清漪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地道:“你若还认我这个朋友,就拿着它去麟州,那里有西夏和辽国的密营,毁了它,父皇就不用送我去和亲了。”

石飞扬握着锦囊站在宫墙下,看着凤辇消失在朱红宫门后。

柳丝缠住他的发,像无数双拉扯的手,他忽然想起赵清漪在夜市说的“画要两个人分才甜”,想起画舫里晕开的“江湖”二字,心脏像是被天蚕功的银丝紧紧缠住,瞬间疼得喘不过气来。

此刻,宫门内传来辽国使者的欢呼。

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出鞘,刀气劈开宫墙的一角,露出赵清漪回望的泪眼。

他的“惊目劫”骤然发动,目光穿透宫门,将梁王的金盔震成冰渣,却终究没再往前一步。

因为他是大唐帝国的护法,而赵清漪是大宋的公主,这道宫墙,是他们跨不过的坎。

……

麟州城的雨是带着刀子来的。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把整座边城罩在湿冷的铁笼里。

城北的废弃窑厂外,西夏密营的狼首旗在风雨中歪斜,旗下的木桩上拴着三具宋兵尸体,肠肚拖在泥泞里,被雨水泡得发白,无数苍蝇在尸身周围嗡嗡打转,却被偶尔劈过的闪电惊得四散。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早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如刀削的轮廓。他伏在窑厂外的酸枣丛后,黑发被雨丝粘在颊边,露出半张比女子更俊朗的脸。左耳坠着枚小小的银环——那是昨夜从辽国武士耳上抢来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颤,映着远处密营里晃动的火把,像一颗淬了毒的星子。

李铁牛跑过来,低声骂道:“姥姥的,西夏狗倒是会选地方。”青竹杖在泥地里陷了半尺,杖头铜铃被雨打得哑了声。望着密营四周的铁丝网,网上缠着的铁蒺藜闪着寒光,又向石飞扬禀报道:“曲长老说这窑厂底下通着三条地道,一条去辽国驿馆,一条连西夏商号,还有条……”

“还有一条直抵麟州知府衙门。”石飞扬的声音比雨丝更冷,指尖捏着枚刚从酸枣丛里摘的刺果,果皮上的尖刺沾着他的指血,却被明玉功的寒气凝成细小的冰珠。他又愤然地道:“吐蕃的‘血刀僧’在里面做法,你看那旗杆上的骷髅头,眉心都点着朱砂,是要祭‘血河大阵’。”

李铁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密营中央的高台上,七个吐蕃僧人正围着个铜鼎诵经,鼎里插着的人骨簪子在火光中泛着幽紫。

更远处的帐篷里,隐约能看见“大理段氏”的茶旗——竟连南诏的武士都掺了进来,想来是西夏许了他们茶马古道的专营权。

石飞扬突然低笑一声,黑发在风中扬起,露出那双琉璃般的眼,又反问道:“李铁牛,知道清漪公主最恨什么吗?”他忽然将刺果弹向铁丝网,果子撞在铁蒺藜上炸开,汁液溅在巡逻的西夏兵脸上,那兵卒惨叫一声,捂脸倒地时,露出后颈贴的羊皮符——正是辽国“皮室军”的身份标记。

李铁牛答道:“恨被人当货物买卖。”他的青竹杖在掌心转了个圈,又说道:“当年在汴梁夜市,公主用定宋剑劈了卖人口的牙婆,陛下罚她在佛堂抄了三个月《女诫》。”

石飞扬调侃地道:“所以,这密营,得烧得漂亮些。”他的指尖突然弹出三道银丝,天蚕功的晶光在雨幕中划过弧线,精准地缠住三名巡逻兵的脚踝。

银丝入体的刹那,那三人的内脏便已绞碎,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栽倒在泥里,尸身迅速干瘪,竟真如猴子般蜷缩起来。

他拽着李铁牛钻进旁边的排水沟,污水没过膝盖,混着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的浊流,又低声嘱咐道:“记住,先斩吐蕃僧,他们的血河阵要活人献祭,鼎里的人骨是大理段氏送来的‘见面礼’,说是……”

他忽然顿住,侧耳听着密营里传来的嬉笑声,又将里面的对话翻译给李铁牛听,低声解释道:“里面的人说是用宋人的骨头熬的法器,能让公主殿下‘安分守己’。”李铁牛的青竹杖“咔嚓”一声捏断了节,杖头铜铃发出刺耳的颤音,怒骂道:“这帮狗娘养的,真不是东西!”

石飞扬伸手轻拍李铁牛的肩膀,低声劝说道:“急什么。”

他的“惊目劫”神功突然发动,目光穿透雨幕射向密营门口的守卫,那两名西夏兵正捧着酒囊说笑,脑袋突然像被重锤砸中,“轰”的一声炸成漫天冰碴,混着雨水落在泥地里,竟拼凑不出完整的五官。

石飞扬舔了舔唇角溅到的血珠,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又调侃地道:“好戏还在后头呐。”

……

密营的第一道防线是十二名辽国皮室军。

他们穿着黑铁铠甲,手里的狼牙棒缠着风干的人皮,在帐篷外围成圈喝酒。

火堆被雨水浇得只剩点火星,映着他们脸上的狼图腾刺青,其中一个络腮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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