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524邙山雪刃裁云影驛路梅痕伴侠行(4 / 6)
灭佛』法王的『大手印』时留下的。”他望著烟雨朦朧的湖面,温情地道:“那日我就想,若能活著走出洛阳,定要让你们一世安稳,再不受刀光剑影之苦。”
完顏萍的头靠得更紧了些,髮丝与他的锦袍纠缠在一起,轻声道:“中都的宫殿早就荒了,但我总梦到小时候在御园里放风箏。”她的指尖在石飞扬的手背划著名圈,含痴含嗔地道:“如今有你在,哪里都是家,有没有宫殿,又有什么要紧?”走到平山堂时,雨渐渐停了。
堂前的古柏下,曲勘正带著锦衣卫的人巡查,见了石飞扬忙拱手行礼,目光却在三位身影上转了转,对身后的属下挤了挤眼,沉声道:“都退远些,別扰了太上皇和两位娘娘赏景。”
梅惊鸿从堂內走出,手里捧著幅刚画好的《扬州春意图》。这位梅帮主的鬍鬚上还沾著墨,笑道:“陛下,这是刚画好的,您瞧瞧这五亭桥的飞檐,像不像您锦袍上的龙纹?”他將画卷展开,画中钓鱼台旁立著三人,正是石飞扬与两位姑娘,笔触间满是温情。
石飞扬接过画卷,看著画中的自己正为完顏萍、耶律燕撑伞,不由笑道:“把曲教主也画进去才好,他那日在洛阳城楼上,看得比谁都起劲。”
曲勘哈哈大笑,露出两排白牙:“微臣可不敢当!”他凑近低声道:“梅帮主奉命准备好战船,不日將率军攻打金陵,不出三月定能收復。只是那金陵的秦淮河,怕是要被两位娘娘的风采比下去了。”
完顏萍与耶律燕同时红了脸,嗔著要打曲勘,却被石飞扬拦住。他將画卷递给梅惊鸿,低声道:“裱好了掛在皇宫的暖阁里。”又对曲勘道,“锦衣卫的事,辛苦你了,回头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烤全羊。”
待两人离去,耶律燕突然踮脚在石飞扬唇上啄了一下,转身就跑,裙角飞扬,像只受惊的小鹿。完顏萍则走上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轻声道:“我比她矜持些,却……却不比她少爱一分。”
石飞扬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怀中,与追回来的耶律燕三人相拥在平山堂前。远处的五亭桥在暮色中亮起灯火,如串明珠;近处的琼在晚风中摇曳,暗香浮动。他低头看著怀中两张娇羞的脸,突然觉得,这收復河山的大业,纵然再辉煌,也不及此刻的温情万分之一。
“明日去个园看竹子吧?”石飞扬的唇贴著完顏萍的额道:“你说过喜欢瀟湘竹的泪痕斑。”又转向耶律燕,深情地道:“后日去何园,那里的月洞门好看,適合给你是画张像。”
耶律燕的手指点著他的鼻尖,调侃地道:“就知道哄我们!”却反手握住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又撒娇道:“不过我喜欢听。”
完顏萍从袖中摸出个香囊,里面装著扬州的泥土,还有两根头髮,一根是她的,一根是耶律燕的,深情款款地道:“把这个戴在身上,走到哪儿都带著我们。”
石飞扬將香囊系在腰间,贴著心口的位置。暮色渐浓,他拥著两位姑娘往回走,身后的平山堂在灯火中渐渐模糊,身前的路却被月色照亮。
雨又开始下了,细如牛毛,温柔得像情侣的吻。
“你看这雨。”石飞扬停下脚步,抬手接住一片雨丝,感慨地道:“像不像我们初见时,洛阳城的雪?”
完顏萍与耶律燕对视一眼,同时笑道:“不像。”
石飞扬含笑地反问:“那像什么?”
“像我们的心。”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里带著满满的爱意,“软的,暖的,全是你。”
石飞扬仰头大笑,笑声惊起了满湖的水鸟,在暮色中盘旋成圈。他知道,这江南的烟雨,这身边的人儿,才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那些运筹帷幄的计谋,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柔,在扬州的春色里,酿成了一坛名为“幸福”的酒,甜得醉人,浓得化不开。
夜色渐深,五亭桥的灯火倒映在湖中,与天上的繁星连成一片。石飞扬的寢殿里,完顏萍正为他研墨,耶律燕则在铺展宣纸,他要为她们写首诗,写尽这扬州的春色,写尽这满溢的爱意。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內的烛火摇曳,將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再也分不开。
这天地间的廝杀或许还未止息,但只要身边有这两份深情,石飞扬便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他都能踏平坎坷,护得这一方安寧,守得这一世温情。因为他知道,爱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兵器,也是最坚固的鎧甲,足以抵挡一切风霜。
……
暮春的江南,烟雨如愁。石飞扬立於扬州城楼,望著秦淮河畔迷濛的水雾,玄色锦袍上暗绣的龙纹在暮色里若隱若现。锦衣卫在他身前的案桌上摊著的江南舆图,已被他用硃笔圈出两处——金陵城的聚宝门与苏州府的閶门,硃砂在纸上晕开,宛如將溅出的鲜血。
曲勘近前稟报:“梅帮主的先锋营已过镇江。”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道袍沾著晨露,显然刚从斥候营回来,又分说道:“蒙古驻金陵的万户脱欢已调遣三千骑兵驰援苏州,城中只剩五千守军,多是些老弱残兵。”
石飞扬的指尖点在舆图上的秦淮河,冰气顺著指尖凝结,在纸上刻出条蜿蜒的水道,沉稳地道:“孙子曰『兵者,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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