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凭吊(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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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又是尽头。

葛自澹把果盘摆好,点好香,倒了三杯酒,然后回过身退后几步,望向谢明宇。谢明宇收拾下情绪,来到葛自澹身畔,占据了主位,亨亚日也赶忙收回四处乱开的目光,到得他们身边,在谢明宇另外一边站定。

谢明宇先是沉静了一下,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不知是在收束情绪、平息哀伤,还是茫茫然的不知所措,自然也没人催他。过了一会儿,谢明宇才缓缓的用沙哑的和那语说道:“美鹤子,我和自澹君还有亚日来看你了,分开了这许久,也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故人?若是能忘,就把那些不高兴、不顺利、恐惧和不安统统都忘掉,只剩下高兴和快乐就好。不管怎样,都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吉祥喜乐。”说完端起那杯清酒,一饮而尽。

葛自澹没有依样学样,双手合十,躬身拜了一拜,也端起清酒一饮而尽。轮到亨亚日了,亨亚日有些茫然,往前跪下,揖了三回后,行了一个大礼,叩了一回首,口中念念有词道:“美鹤子阿姨,学生亨亚日给你见礼了。”谢明宇拍了拍亨亚日,让他起身,替他把那杯清酒倾倒在墓碑前。都完了之后,三人都躬身一同给美鹤子行了一礼,绕着坟墓一周清理掉新长出的杂草和一些杂物。

看来这墓园平日里被神社维护的很好,像美鹤子这样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孤零零的逝去,平日里想必除了她自己的父母亲人外,会来祭奠的人自是极少的。她自己并没有后人,加之婚后和父母的关系并不算好,而且依她的年岁看,她的父母是否健在也是存疑的,但墓地维持的很好,并没有因为少有人来而懈怠,显然神社是出了不少力的。这也是让亨亚日感怀的地方,细微处尽现对生者负责,对逝者尊重。

杂草、杂物清理完,葛自澹带头坐在坟前,三人对着墓碑正坐,谢明宇和葛自澹喝酒,同时谢明宇还给亨亚日从祭品中拿出一个苹果交给亨亚日,让他就在这里吃。喝干残酒,啃完一个苹果,静坐少顷,还是谢明宇第一个起身,第一次拿主意,说道:“我们回吧,心意也只能这样了。”葛自澹点了点头,和亨亚日相继起身,拍拍尘土,转身回行。只是回行的时候,把酒瓶和残果这些垃圾都带走,墓碑前只余排列整齐的祭品和鲤鱼幡在迎风招展,三人带着惆怅、释然缓缓的离开了。

这时,天空中慢慢的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这时节下毛毛细雨并不是正当其时,只往往是雨水来得急,来得猛,又去得快,天气情况变化剧烈,毛毛雨的情况却是稀有。好在毛毛雨并不恼人,也不大湿了行人,临出神社大门前,谢明宇还给神社的功德箱里塞了些钱钞。

出了神社之后,三人又回复了日常,依然是葛自澹走在了前方,凭着记忆中那些印象,葛自澹带着二人往他们曾经去过的饭店行去。小县城的变化并不大,很多地方依稀还保留着旧观,就好像和那国的变化都集中在茗都和如江门町般新起的城市当中一样,好在记忆中的那店铺依然如故,照常营业中。只是他们来的时间有些晚,错过了餐时,好在还有零星的客人在,于是他们进了店。

老板热情的招呼了三人,现在食客已经很少了,他们也能抽出身来,把活计做的更细致,服务的更贴切。三人要了寿喜烧,记忆中的味道,今日复现,只是伊人已逝,往事不好再追。简单快捷的用完餐,三人又往车站而去,这一天都是行色匆匆的,或只有在列车上,才是人得以闲下来的时候。当他们到达车站的时候,雨慢慢下的大了起来,不打伞,是不好在露天处行走的,否则要不多久就会全身湿透。

列车在雨水中穿行,回行的列车上,亨亚日百无聊赖,沿途并没出现什么新的能打动他的情况。左右打量了一眼,亨亚日发现先生和明宇叔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车上却也不好和他们多说话。一则干扰旁人,二则言语不尽,有些事不好说得直白的,亨亚日索性一寻机闭眼假寐起来。今天出门显是凭吊逝者的,除了庄重、得体以外,还得虔心,这也是最重要的,带本书什么的,看似是并未浪费时间,只是多少会显得有些三心二意的,对逝者自然算不上尊重,这笔账或许不能这样算。亨亚日出发前自然也就没起意要带本书来打发行程中的时间的,假寐时,倒是可以由着自己的思想,天马行空的胡乱想些问题的。只是脑海空空,未能起意回味早先的感受,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美鹤子墓前冷冷清清的孤寂落寞的影响尚未消散的缘故,就纯粹只是假寐,却在不知不觉中,亨亚日居然睡着了。可能是人无所思、无所想、心思寂静又心无旁骛的状态下,是最容易入眠的吧。

火车汽笛的声响把亨亚日惊醒,一觉醒来已是列车到站,睁开眼,见得其他的旅人们都在为下车做着准备,赶紧端正了身体,整理了一下仪容。列车停稳,旅人依次下车,就他一行三人暂时还未动身,待得车上人下的差不多的时候,三人这才又由葛自澹带领着下了车。外面的雨依然下的很大,好在只要不出了站,车站内从下车开始一直都设置有避雨和遮阳的顶棚,避免了旅人和自己的工作人员在站内遭受日晒雨淋。站内有一些商家做些小生意,谢明宇前去给大家备伞。

回来分发伞的时候,葛自澹开口对他说道:“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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