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死两清（2 / 3）

撑再度掉落，身子颓然歪倒在船上，就此死去。

王恪礼几次想动手又忍了下来。

月落西山，至多还有一刻钟，杜明笙带着那帮水狗就可赶到。

见这个老不死的终于闭了嘴，王恪礼松了口气，刚准备开口安抚一下严武，眼前刀光乍现。

许叔，我晓得了。

严武扬刀直劈，怒吼出声，

“畜生，受死！”

将虎贲横到胸前，王恪礼仓促之下尚不能完全挡住这一劈，体内气机乱窜，登时连退数步。

这人疯了！

王恪礼惊骇万分，慌忙大喊：“给我拦下他”

严武眼神冰冷。

神阙内息奔腾，四肢百骸气机溢满，半截单刀接连划破阻拦官兵的喉咙，黑夜里绽开妖冶的红花。

如此响动，船上还在熟睡的镖师全都被吵醒，以为是水匪来犯，急匆匆提刀冲出船舱，四散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众镖师在栏杆边上拼命揉起眼睛。

一个个都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他们的镖头这是在屠戮钦天府的官兵？

没有片刻犹豫，十九个镖师大喊着跃下栏杆，转瞬就冲到船前甲板上。

身材矮小的柳旭眼尖，从人缝中瞧见了船头许丰和许北生的尸体，脚步一停，喉咙发紧。

别看一路上他总是在人面前折许丰的面子，其实两人关系极好。

柳旭挥刀砍向一个官兵的后背，仰头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宰了狗官兵！这帮收了银子的畜生玩意，杀了许老爷子和许丰。”

闻言，镖师们怒气更盛，纷纷挥刀冲入。

只要是身上绣着“钦天府”三个字的人，不论生死，都得再砍上一刀。

这些普通官兵原本和镖师的身手大差不差，只不过才被严武杀了个胆寒，战意已散。

黑夜混乱，哪里还有心思分辨砍来的刀是谁的。

楼船一层舱里的行团百姓也都陆续醒来，开门后看到此等修罗地狱，慌忙合上木门，不敢再出来。

乱了，都乱了。

王恪礼见这场面，刀鞘也不要了，单提着虎贲往后逃窜，想趁着天黑摸到楼船二层避上一避。

一直盯着他的严武哪会让他如愿，一脚接着一脚，踢飞掉落在地的官家长刀。

一连踢出五柄，封住王恪礼的退路。

半截刀身前探，以手掌心压刀首。严武飞身掠出，似流星赶月般，直撞而去。

王恪礼刚挥刀挡下飞刀，心头一紧，灵台微暗。

眼前随即浮现出严武的身影，他手中半截刀身抵在虎贲侧面，狠狠压到他胸前，碾碎了数根骨头。

王恪礼吃痛松开手，虎贲掉落。

撤刀反握，严武拿着刀首生生砸断了他两肩的骨头。

王恪礼双臂无力垂下，疼得面皮狂抖，两股战战不能自己，一道热流从胯下淌出。

面前那对冷冽的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止。”

一声轻喝，船上官兵和镖师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皆停了手。

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那不是被定了身，而是穿着的衣物和手里的兵刃都停滞了，卡着身子不能动弹。

就连严武准备割下王恪礼脑袋的这刀也悬在半空，挥不下去。

这个北方大汉睚眦欲裂，全身丝丝缕缕的血液透过皮肤渗了出来，拼命下压手中刀，竟让它真的缓缓逼近走不动道的王恪礼脖颈。

“起。”

“斩。”

再传来两声短促的轻喝，虎贲应声冲天而起。

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甲板上，死不瞑目。

“王统领，杜某来得不算晚吧。”

杜明笙俊朗面容上带着轻笑，招手引来虎贲，从船头迈步走来，穿过静止不动的人群，双手捧起刀递给王恪礼。

王恪礼双臂已断，哪有力气接刀，此时羞愤至极，恨不得挖掉面前之人的双眼。

这等狼狈模样被他向来瞧不起的水狗给见着了，哪怕对方实实在在救了自己也不成。

杜明笙不以为意地移开目光，双手扶着刀柄撑地，睹了眼脚边的那颗头颅。

他很快收回眼神。

可惜了，此人摸到了那道门槛，但没有前辈为之引路，注定只是个凡夫俗子。

事有轻重缓急，先前情形下，杜明笙只能定了所有人，此刻要杀王恪礼的北方汉子已死，当即解开了钦天府官兵的限制。

天际泛起鱼肚白，

船上的镖师一个接着一个被砍下脑袋。

已经冲杀到船头的柳旭眼皮微抖。

心道，马上就要轮到自己，被这群胜之不武的该死官兵斩下头颅。

一个脸上沾血的钦天府官兵来到他面前，面容狰狞，举起官家长刀。

柳旭闭上眼睛。

……

“柳大哥，柳大哥。”

脖子上没有痛感，柳旭听到有人在喊他，声音有点耳熟，一下子没记起来。

睁开眼睛，柳旭看清那人，李安，此行的雇主之一。

越过李临安看向四周，发现数十个官兵缩到那个施展“定身法”的贼子身后，不敢朝前一步。

与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