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2 / 3)
过他是真的喜欢我们Jan,有天天气好,商先生在院子里办公,应该是开跨国会议,电脑那头叽里呱啦的,Jan过去时商先生专门暂停了会议来喂它。”
红紫的车厘子洗了一碗先给姜茉,阿姨又去清洗葡萄,感叹道:“商先生可真显年轻,我家那位在他那个年纪头上已经冒银丝了,商先生头发还黑着。”姜茉拿起一颗车厘子塞进嘴里,慢慢嚼着,想的却是,她其实看到过商辰的白发,整个发根都是齐整的白色,等她下一周再去时,发根部位再度恢复黑色和阿姨闲聊几句,姜茉上楼。
时间进入12月,室外草木枯黄,有人家的院子里已经栽种上高大的冷杉,布置成圣诞树模样,提前迎接这个入侵本土文化的节日。姜茉从那家院前经过时,能闻到极为淡雅的木质香。
那是她很久没闻过的味道。
姜茉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订好一张圣诞节前去南城的机票,拿上睡衣去洗采。
12月24日那天是沈云笙生日,她想过去陪她。热水喷洒过身体,头发上揉满泡沫时,姜茉才想起进来前忘记摘项链,她开了水阀冲洗过双手,闭着眼睛伸手摸索到颈后接扣,摘下后放到壁龛里,收回手时听到"叮"的金属坠地声。
姜茉睁开眼睛,瞬间被额上残留的泡沫刺痛得立即闭上。她使劲闭了下眼,一手扶着头发,一手摸索着扯过一条毛巾擦掉眼皮上的浮沫后睁开眼,脚下的石材地面上干干净净,排水槽里也看不到什么。顾不得去管头发,姜茉连忙蹲下身四处查看,最后才在地漏缝隙中看到那枚素戒。1
女士素戒戒臂细,险险地卡在缝隙里,只露出不到八分之一圈,像是一碰就会掉到下面一层。
头上的泡沫又滑下来,刺得姜茉眼睛生痛,担心戒指被冲下去,她不敢拧开水阀冲洗,只拿毛巾将泡沫及头发包住,披上一件衣服去楼下找工具。阿姨听到动静过来时,只见姜茉从一个陈旧的工具箱中翻出一根铁丝,慌慌张张往楼上跑,阿姨连忙跟上去。
姜茉正狼狈地跪在湿漉漉的浴室地面上,头发在她跑动时松散开,凌乱地垂在肩膀上,头发和露出的小腿上还有没冲洗干净的泡沫。她小心翼翼地将铁丝穿进戒圈,慢慢用力,一枚素戒被一点点带上来,又被失而复得般握在掌心。<1
修复文物是一件需要静心的事情,心境也会随之平和。面对这些已经存在成百上千年的文物,姜茉会想,她近一年的遭遇,或许只是它们生命中极短暂的一段苦旅,破损的虫洞会被填补,霉斑会被清除,就连通天折都可以被修好,她需要的只是时间。时间能带给她更多经历,更多经验,或覆盖或忘记这一年的事。她已经有一阵子不需要再借助药物入睡,也没再想起过靳行简。可这一天,她闻到了冷杉的气息,差点丢了那枚只有她知道戴在哪里的戒指,她才知道,一旦想起他,就如同被洪水淹没般,到处都是他的声音,到处者都是他的身影。
她其实很想见到他。<3
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没过多久,姜茉接到黎冬落地北城后的电话,黎冬听出她的疲惫,让她再睡一会儿,“今天商叔不在,你补足睡眠再过来吧,我自己去榕湖就好,那里的地址我知道。”姜茉没再同她客气,放下手机后再次进入浅眠。黎冬挂断电话,根据靳行简发过来的定位找过去。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洛杉矶,中间联络也是打电话,一个多月没见,靳行简比上次瘦了很多,原本的那点痞气和意气风发被他封存进骨骼里,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和难以揣度。
“换车了?“黎冬坐上车说,又问,“你和商叔一直没碰面吗?”“没。"靳行简简单答一句,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发动轿车。被卡在两人中间的黎冬有些头疼,“他正后悔之前没有去查茉茉身世,又知道她因你神伤,自然不会给你好脸色。不过你也别急,我有预感,你和茉茉一定会和好,到时候商叔自然也会原谅你。”靳行简面色未变,一直不开口,黎冬只得再次找话题:“你有想过怎么求得茉茉原谅吗?”
过了许久,靳行简终于开口:“她不想见到我。”“那你就,没有想办法吗?总不能等她自己忘记你吧。“黎冬上下打量他,“这不是你风格。”
靳行简沉着眉眼没答。
他不是没有办法让姜茉来见他,只是实在舍不得让她再难过。黎冬的航班早上降落,到达榕湖时不过早上九点,温度将将开始上升。见靳行简稳稳坐在驾驶位没有下车的意思,目光却偏向旁边的那一栋别墅,不知道他暗自来过多少次,又偷偷看过姜茉多久,黎冬支使他:“帮我搬行李箱进去吧。”
她这次有十天假期,可以在北城一直呆到圣诞后。等靳行简拎着她的行李箱进门,放下后准备走,她又想办法留人:“放心吧,茉茉没休息好,现在正在补眠,不会这么快过来。”她往楼上一指,“二楼左侧那间卧室正对着她房间,现在空着没人住。你如果上去的话帮我带行李箱,我的房间在最右侧。”说完进了盥洗室,等她洗净手出来时,行李箱已经不见踪影。黎冬弯唇一笑,让厨房阿姨中午准备两人餐量,嘱咐她们不要往里面放姜。等她出来时,院门那正拐进来一道人影,在收拾院子的阿姨见是熟人开了门,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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