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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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待不下去了。况且她去眉州还有更重要的事。

明越收拾好包袱,准备随便在衍回寺的马厩里挑匹马走,又被无尘住持叫了过去。

然而她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沙哑嗓音:“小女娃,好久不见哪!”

明越一惊,看到屋内明明只有无尘住持,她左顾右盼找着声音的来处,门后走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伯。

明越一眼便认出了他腰间那个绣着金丝线的小荷包。

她惊愕不已:“你……”又看了眼笑眯眯的无尘住持,迟钝地反应着,“你们……”

“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的事的?”

无尘住持笑了几声,指着老伯道:“这是你常伯伯,是我让他去寻你的。他也是运气好,你自己就找上了门来。”

明越记得她在临安时与常伯伯的初遇。

那时她饿得头昏眼花,又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明目张胆去买吃食,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遇到一个脏兮兮的老伯,手里拿着一包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于是她就想重金买下这几个白面馒头,可老伯非但不肯,还骂她“年纪轻轻就想跟乞丐抢吃的”。

明越好说歹说,老伯才给她分了半个,还要了她整整五两银子。

……

“怎么,又开始心疼你那银子了?”

常伯伯掂了掂腰间的小荷包,笑道,“放心吧,都给你保管着。”

明越轻哼一声:“我才不稀罕呢。”

无尘住持:“没了贵月楼杀手的保护,你孤身一人前往眉州风险太大,在见到你想见的人之前,就让常伯伯与你同行吧。”

明越立刻想推脱:“我一个人也……”

“不,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无尘住持突然严肃起来,沉声道,“羽林卫统领陆绥,前日找我要走了你的画像。”

明越愣了愣,又摆摆手道:“要走了也没关系,都是三年前的画像了,谁又能认得出来呢。”

常伯伯却摇头道:“虽说难辨,但那始终是个隐患。”

“而且按他们的脚程,现在应该已经到临安了。”

*

徐吟寒与姜演骑走了衍回寺马厩里明越买的那两匹快马,不出一日一夜就到了临安城。

临安的城防依然严峻,而且城内真的有官兵在不停地向百姓打听画像上的人。

徐吟寒甫一进城,就有官兵递来一幅画像。

“这位公子,可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徐吟寒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而后冷声道:“没见过。”

这画像上张牙舞爪的人究竟是谁画出来冒名顶替他的?

他又想起明越手舞足蹈描述他画像时的样子。

“獐头鼠目、尖嘴猴腮、蓬头垢面……也不知是按哪本古籍画的,简直不是人该有的长相。”

“所以我敢笃定,这八方幕的主公,定是……”

“——世间少见丑陋之人。”

……

按这画像来,她倒是所言不虚。

官兵又要掏出另一幅来时,被一旁的姜演拦下。

“另一幅我早看过了,我们不认识也没见过,不用浪费时间了。”

官兵便收了起来,找了下一个人问。

姜演还在为自己又替主上排忧解难一次沾沾自喜,瞥见主上肃然的神情,记起正事最要紧。

“主上,那您先回贵月楼拿赏金吧,我先去给兄弟们递个信儿。”

八方幕的杀手最近都在东躲西藏,姜演知道的,现下一定在临安城为主上打探消息的,只有素日来与主上关系亲近的付雨。

而他们传信所用的,是一支竹叶哨。

竹叶哨为八方幕独有,用木头雕刻出树叶的形状,声音时而尖利时而婉转,八方幕的人都对竹叶哨的声音极为敏感。

姜演去到他所知道的付雨可能躲藏的几个地方,一一吹响竹叶哨。

终于在一处无人的废弃宅院里,一少年人从空中翻跃而下,在姜演身前稳稳落地。

许久没见到熟悉的兄弟,姜演嘴一瘪就要抱上去:“付雨,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付雨单手打住他,另一手攥着一张白宣,疾言厉色道:“主上在哪?”

姜演:“难道付雨只想主上不想我吗?”

付雨:“……”

付雨:“我说正事。”

姜演:“我也说正事啊,这么久没见,怎么感觉你比以前更冷漠了!”

付雨:“……”

两人一言一语的“寒暄”着,徐吟寒才姗姗来迟。

付雨见了,一把推开姜演,朝徐吟寒作揖:“主上。”

徐吟寒颔首,将手中一箱钱银扔给姜演,道:“有什么消息?”

付雨递上白宣:“近日,羽林卫更换了原本用来寻人的朝都明府小姐的画像。”

“我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

画卷徐徐展开,徐吟寒看了过去。

薄纱般的日光覆于其上,画中人挽着官家小姐常见的扶云髻,眉眼明亮澄澈,雾蒙蒙的发着光。

看着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但那双圆眼莫名让徐吟寒想起一个人。

“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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