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她(2 / 4)
“不过也没事,"少年轻笑,挑剑,轻慢地在她那片皮肤上割开一道血痕,眼底讳莫如深,“你家不是在这儿呢吗。”明越真真正正闻见了血腥气,那样刺鼻,融在风雪中直往她鼻翼里钻。实在恐惧到极点,一直在明越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于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啪嗒″一声掉在了剑锋上。
徐吟寒瞥见那一滴晶莹,动作稍稍一顿。
啪嗒,啪嗒。
眼泪像成串的珠子,不由分说砸开剑锋上的一丝血红。“哭什么?”
他不耐地蹙了蹙眉,用地上的厚雪擦净剑锋上的血迹与泪水。明越挺直的背终于能松懈下来,她微微弓着背,揉了揉湿热的眼睛:“你都要杀我了,我再不哭,难道等死后变作魂魄再哭吗?”徐吟寒扬了扬眉,“谁说要杀你了?”
那道声音委屈巴巴:“都…都见血.……
徐吟寒:…见点血怎么了?”
明越抽噎着道:“见、见血了不就是要杀我了吗?”她泛红的眼朦胧看着他,长睫上挂着的几滴泪珠也将要凝成冰霜。徐吟寒别开眼,长剑随着他收起的动作垂落身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剑柄上的黑曜石。
良久,在少女不住的啜泣声中,他道:“不是。”明越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止住眼泪,闻言,水雾迷蒙的眼眸轻轻一眨,迟疑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样只是用来吓吓我的是吗?”也不等徐吟寒回话,她自顾自拍拍胸膛,两根素白的手指上前挑起软剑的剑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将剑锋重新抵在方才破皮发红的位置。“那你继续吧,我……我不哭了。”
徐吟寒没有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多逗留。
他让明越跟着,明越就乖乖寸步不离地跟着,直到在密林深处,她看见了一辆早已备好等在此处的马车。
这辆马车比车马行的要华贵许多,甚至与朝都明府的不相上下。但明越是第一次坐这样漂亮的马车,因为朝都明府的马车是留给她的阿爹阿娘,还有小她三岁的弟弟的。
马车驶出广袤山林的瞬间,天光大亮。
明越局促地缩在马车角落,时不时瞥一眼对座望着窗外的少年。迅疾无序的冷风,正午刺目的日光,颠簸起伏的马车。这一幕幕,拼凑成了她痛苦境遇的开端。
虽然适才在雪地里时徐吟寒没杀她,不保以后就不会杀她。“明越。”
蓦然被叫到名字,明越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徐吟寒依旧望着窗外:“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释清楚。”明越似是抓住了一线生机,点头如捣蒜。
她言辞恳切地,一步一步讲清楚了她是如何冒出逃婚的想法,如何在奇闻逸事中翻到关于八方幕的事迹,如何瞒天过海从朝都明府偷跑出去……再就是他们二人心知肚明的,她想找个人带她出城,却误打误撞找上了八方幕主公本人。
这样阴差阳错的相遇。
讲着讲着,明越听见对座的少年忽然笑了几声。笑声含着低沉的气音,本来轻快又好听,但在她劫后余生般的处境中,显得诡异至极。
“你笑什么?”
明越小心翼翼地问,唯恐自己又哪里做错,招来杀身之祸。徐吟寒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笑你们都蠢得空前绝后。”“我……们?”
“我掳个人,掳走就得了,为什么非得留个印?”他冷笑,“疯子敢说,傻子敢信。”
……“好像是有点道理?
虽然还是在拐着弯骂她,但明越还是努力想说出点缓解气氛的话。“这不是,称你的天下第一嘛。”
她绞尽脑汁,“而且你的缚雪印那么好看,留下来也挺好的。”徐吟寒:“让你用了?”
明越埋下头去,不敢吭声。
看来少年显然是不满她的回答,那她势必要再润色一下她的理由。犹豫片刻,明越鼓起勇气道:“其实……
徐吟寒看着她。
“其实我是因为很仰慕你,才借用你的名号的。”说完这句,空气像静止了般,让明越连顺畅的呼吸都是种奢侈。巨大无声的沉默蔓延开来。
徐吟寒嘴角扯了扯:“所以,你仰慕我的方式就是害我?”明越:“当然不是!”
徐吟寒平淡继续:“仰慕我,跟我在一起快一个月都没认出来?”明越:…”
明越知晓自己的谎话已然暴露,视死如归地闭起眼,问:“……那我还有机会吗?”
宝贵的,现在离她愈来愈远的,几乎远在天边的,活下去的机会。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该考虑生死问题。
徐吟寒靠在马车内壁,闲闲掀起眼看她,“机会?可能有。”明越睁开眼睛,迫不及待投来一束期盼的目光。“但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他看着那道目光逐渐黯淡,眼底浮起薄薄一层悦色,“你想在我手底活下去,恐怕不容易。”
明越早已管不了这么多:“我想试试!”
窗外风雪不停,徐吟寒那双黑眸紧盯着她,这一刻短暂的沉默,就好像是他在为她精心挑选一个合适的死法。
“那就先一一”
“叫声'主人'听听。”
大
姜演与付雨在上清冢楼等了徐吟寒有一个时辰,还没见到任何人影。上清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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