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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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稻草床。而在他经过时,明越拉住了他的手腕。

“外面那么冷,先坐下来暖和暖和更好。”徐吟寒低眼看着明越坐着的那个唯一的凳子:“坐哪?”明越让开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吟寒坐下后,她蹲在他身边,比他矮了一截,但跟她坐着凳子的高度差不多。

她察觉到,徐吟寒好像不是很高兴。

转而一想,也是,谁受了重伤能开心呢?

她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装作不经意问:“你现在还疼吗?”她以为徐吟寒会继续逞强,没想到却听他道:“不疼的是死人。”她沉默了一秒,看他道:“别总把′死′挂在嘴边,不吉利。”“你现在身受重伤,更得避讳这些,不然小心留下后遗症。”少年的眉眼被火光渲染出清晰的轮廓,他不甚在意道:“你之前已经说过这话了。”

明越:“我这是在反复提醒你。”

风炉滋滋作响,吞噬了寂静的空气。

良久,明越听到了似是错觉的声音:“行。”她去看徐吟寒,发现那人依然神色如常。

果然是错觉吧。

“不过你疼的时候怎么不说话,我觉得忍住不喊会更痛的,喊出来会好一点。”

她絮絮叨叨继续,“或者流些眼泪,别觉得丢人,这都是很正常的。”徐吟寒望着风炉,道:“等你死那天都没机会看到我哭。”“徐吟寒!"明越差点就要被他气到,“不能说…”“但是。”

他唇间吐出两个字,偏过头,神情令人捉摸不透,“你是我什么人,这么管我?”

明越一时被他问住,唇瓣微张,说不出话来。她瞬间千头万绪。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关心一下朋友需要什么身份呢…“怎么不说话,我的好妹妹。”

他漆黑的眸紧盯住她,一字一句道:“这么快就入戏了?”明越一下子明白过来。

她方才用来应付老婆婆的话,徐吟寒应是知晓了。尽管是权宜之策,但明越还是有点心虚的。她捏了捏耳垂,别开眼道:“我也是没办法才那样说的。”

一阵无言。

明越问他:“你是因为这个,所以不高兴吗?”徐吟寒:“我没那么无聊。”

明越忍不住想大喊。

你有!你就是有这么无聊!

“那你觉得什么身份更好?"明越还是没能说出来,“是因为阿婆觉得我们是夫妻,我急于澄清,才出此下策。”

她蹲了太久,双腿有些酸痛,起身到一半,便要往后栽倒。她一把扶住了徐吟寒的肩膀一一

好巧不巧,就是徐吟寒受伤的那边肩膀。

少年的呼吸声明显有些重。

明越赶忙往他身前凑了凑,要去看他伤处的状况:“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宽阔紧实的胸膛刚入眼,她悬在他伤处的手被捉住。“对兄长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入戏的是他才对吧。

明越耐心解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若是出血太多,还得去找大夫重新看看。”

停了半响,她听见徐吟寒道:“别找借口。”明越撇了撇嘴,道:“我可是在尽妹妹的义务。”但这句话,他好像没听见。

次日一早,老婆婆就在敲他们的门,扬声道:“小伙子,小姑娘,阿婆这儿煮了稀粥,要不要吃一些?”

明越才将睁开眼来。

这一晚睡得真不踏实,这稻草床格得腰背直疼,她还一直担心追兵会不会来,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往旁边看去。

昨晚睡觉前,她还特意将阿婆做的一张大床分成了两张小床,她睡在墙边,徐吟寒睡在外面。

他也醒了,只是自顾自收拾下床,留个背影给她。明越回老婆婆的话:“谢谢阿婆,我们马上就出来!”之后老婆婆不仅给他们一人一大碗粥,还给他们拿了暖和的衣裳。这样式颜色都是老婆婆这个年纪穿的,明越套上后显得极为臃肿,不过也好过穿带血的衣裳。

再看徐吟寒一一

他的就是老大夫从前的冬衣,虽然样式也十分老旧,但他这个身形穿出来仍旧挺拔清瘦。

像那种村里好多姑娘追着要嫁的村草。

明越低头看了看自己。

那她……便也是个村花了?

嗯……漂亮。”

听见徐吟寒破天荒的夸奖,明越乐呵呵抬起头:“是吧?”徐吟寒自上而下扫了她一眼:“衣裳挺漂亮的。”她就不该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明越没好气道:“待会儿记得装得像一点,记住,我们是兄妹。”“那你也尽职尽责一些。”

徐吟寒走近她,眉眼稍弯。

“先叫声兄长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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