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登州府强梁避难,妙峰顶神猿托生(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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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头领帐下做一小卒,不弃幸甚。”苟三道:“休如此说,且请到小寨再有计议。”一行从人都跟着两个头领上山来。到得大寨聚义厅下,苟三再三谦让孙无涯一行人上阶。孙无涯等人自在右边一字儿立下,苟三与众头领在左边一字儿立下。一个个都讲礼罢,分宾主对席坐下。苟三唤阶下众小头目声喏已毕,一壁厢动起山寨中鼓乐。先叫小头目去山下管待来的从人,关下另有客馆安歇。

且说山寨里宰了一头黄牛、五个羊、两个猪,大吹大擂筵席。苟三又教取白玉一双,送与无涯。众头领饮酒中间,孙无涯乘着酒意,一时竟把胸中之事,从头至尾都告诉苟三等众位。苟三听罢,骇然了半晌,心内踌躇,做声不得。自己沉吟,虚应答筵宴。辛河、秦翘听了,却各有变色,自行盘算。至晚席散,众头领送孙无涯等众人关下客馆内安歇,自有来的人伏侍。孙无涯只是不住地把玩那白玉,心中欢喜,便对孙无为等人说道:“那杨忠有心要试我,却万不曾料得这苟三头领如此错爱,此恩不可忘报!”孙无为却只是冷笑。孙无涯道:“兄弟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通知。”孙无为道:“兄长向来胸怀韬略,今日怎会未有察觉。你道这苟三真肯收留你等?兄长不看他的心,只观他的颜色,动静规模。”孙无涯大惊道:“我见了这白玉,一时欢喜地紧了,不曾看得,却不知观他颜色怎地?”孙无为道:“兄长不看他早间席上,苟三与兄长说话,倒有交情。次后因兄长说出杀了许多官兵捕盗巡检,建国称尊,又深受杨忠哥哥器用,文韬武略如此精通,他便有些颜色变了,虽是口中应答,动静规模,心里好生不然。他若是真有心要收留哥哥,只就早上便议定了坐位。何必等到来日?想是便要驱哥哥去了。”孙无涯大惊道:“如之奈何?”孙无为笑道:“兄长勿忧,关节只在这几个余下头领上,秦翘这个汉子,虽是心肠不坏,却自是粗卤的人,待客之事如何省得。只有辛河那人,原是京师禁军教头,大郡的人,诸事晓得,今不得已而坐了第三位。杨忠哥哥把兄长安插于此,本意便要试探兄长之能,却不早间见辛河看苟三答应兄长模样,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气,频频把眼瞅这苟三,心内自己踌躇。我看这人倒有顾眄之心,只是不得已。且看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并。如此杨忠哥哥便对兄长当要刮目相看。”孙无涯道:“全仗兄弟妙策良谋,可以容身。”孙无为笑而不语。当夜众人便是安歇了。

次早天明,只见人报道:“辛大王前来相访。”孙无为便对孙无涯道:“兄长且看,这辛河果来相探,正中俺计了。”几个人慌忙起来迎接,邀请辛河入到客馆里面。孙无为向前称谢道:“夜来重蒙恩赐,拜扰不当。”辛河道:“小可有失恭敬。虽有奉承之心,奈缘不在其位,望乞恕罪。”孙无为道:“我等虽是不才,非为草木,岂不见头领错爱之心,顾眄之意。感恩不浅。”孙无涯再三谦让辛河上坐,辛河那里肯。推孙无涯上首坐了,辛河便在下首坐定。孙无为等人一带坐下。孙无涯道:“久闻教头大名,不想今日得会。”辛河道:“小人旧在东京时,与朋友交,礼节不曾有误。虽然今日能勾得见尊颜,不得遂平生之愿,特地径来陪话。”孙无涯称谢道:“深感厚意。”孙无为便动问道:“小生旧日久闻头领在东京时便十分豪杰,不知缘何因令弟遭诬而与京官不睦,致被陷害?向后不知谁荐头领上山?”辛河道:“若说令弟遭陷害一节,但提起,毛发直立,又不能报得此仇!来此容身,皆是杨忠哥哥举荐到此。”孙无为道:“莫非杨忠哥哥曾与将军有恩么?”辛河道:“正是此人。”孙无涯道:“小可多闻人说,杨忠哥哥仗义疏财,接纳四方豪杰,江湖曾说是因反那新皇为帝而遭迫害,虽知辛头领今番埋没在此,那日却如何能勾会他一面谢恩也好。”孙无为又对辛河道:“小弟伴杨忠哥哥多久,早知他是个名闻寰海,声播天下的人,将军若非武艺超群,他如何肯荐上山?非是无为在此过称,理合苟三让这第一位头领坐。此合天下公论,也不负了杨忠哥哥之书信。”辛河道:“承先生高谈。只因小可犯下大罪,投奔杨忠哥哥,非他不留我辛河,诚恐无有投名之状,负累他不便,自愿上山。不想今日去住无门,非在位次低微。且这苟三心术不定,语言不准,失信于人,难以相聚。”孙无为道:“苟头领待人接物,一团和气,如何心地倒恁窄狭?”辛河道:“今日山寨天幸得众多豪杰到此相扶相助,似锦上添花,如旱苗得雨。此人只怀妒贤嫉能之心,但恐众豪杰势力相压。夜来因见兄长所说众位杀死官兵一节,他便有些不然,就怀不肯相留的模样,以此请众豪杰来关下安歇。”孙无涯便道:“既然苟头领有这般之心,我等休要待他发付,自投别处去便了。”辛河道:“众豪杰休生见外之心,辛河自有分晓。小可只恐众豪杰生退去之意,特来早早说知。今日看他如何相待,若这厮语言有理,不似日昨日,万事罢论;倘若这厮今朝有半句话参差时,尽在辛河身上。”孙无涯道:“头领如此错爱,俺弟兄皆感厚恩。”孙无为便道:“头领为我弟兄面上,倒教头领与旧弟兄分颜。若是可容即容,不可容时,小生等登时告退。”辛河道:“先生差矣!古人有言:惺惺惜惺惺,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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