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下)(1 / 2)
第77章温存(下)
庄衡没理会他,任由他替自己穿好了衣裳,然后懒懒地缩进锦衾里,打了个哈欠,“谢侍郎,你可以走了。”
这话说得颇有种用完就扔的感觉,明显是在赶着他让他快些离开。谢容与眯眼,压着小姑娘的身子道:“半夜赶人,庄著,你还能讲点理么?她闭着眼,并没有睁眼,“我有些累了,你在我会睡不好。”他冷笑了声,手停在她的腹上,威胁道:“你安分些,否则我能让你今夜都睡不好。”
庄衡立刻乖了。论折腾这方面,她绝对要甘拜下风。于是她看似十分慷慨地将半个被褥挪给他,拍了拍,对他道:“好了,进来吧。”
其实她的动作和言语仍然能明显地看出嫌弃和勉强,谢容与心里憋了口气,明知道自己不该进去,应该直接甩袖离开,否则只会显得自己卑微。但他最后还是冷着脸进了那床被褥里。
庄衡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冷着脸钻别人被褥,冷着脸和自己同床共枕,好像是自己逼迫他的一般。谁想让他进来了。
他身上一贯凉,即便是方才做了那种事,不过片刻那燥热便也立刻褪去了。但庄衡身上却仍旧暖的像个汤婆子。
他现在便像是幼时在冬日受冻时渴求汤婆子般渴求她,但他并不会直接说出口。
初秋不算更深露重,但到了夜里却也是寒浸浸的凉。谢容与忍不住将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准备将她往自己怀里揽。
谁知道她立刻抗拒道:“别碰我,我要睡了。”他却已经将手撤了回来,冷道:“莫要自作多情了,没人要碰你。”她刚准备开口,他又道:“离我远些,身上这么烫。”庄衡哼了声,翻身,往那边挪了挪,使得两人中间空了一大块。谢容与顿时觉得暖意正从自己身边流走。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阖上了眼。
其实庄衡不让他和自己同床共枕也是有原由的。一来,两个人明显不适合做完那种事后还再来个温存,只会让彼此都尴尬。二来,她睡时颇不老实。
这样的不老实,她其实并不想让旁人知晓。但谢容与并不知晓。
他一向睡得少而浅,这会躺在她身旁,毫无睡意,只是在黑暗中听着她的呼吸。
然而刚熟睡没多久,她便开始了她的"不老实”。她的乌发如墨,铺在白玉枕上,因为她的折腾,被褥已经滑到了腰际。两人共盖一床被褥,她那边有动静,谢容与这边自然能感受到。他起身,看了眼庄衡,这才发现她藕荷色的寝衣也乱了,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了半边如白玉般的肩头。欺霜赛雪,即便是在黑夜中倒也能看得清楚他将她的寝衣理好,又将被褥重新盖上。谁知她似乎是感知到有人在碰自己,玉臂一扬,落在他胸口。
他握住她的手腕,下意识地摩挲着,口中警告道:“安分些。”尔后他将她的手臂放下,也塞进被褥里,自己则重新躺下。但不过片刻,那被褥便又重新滑到了她的腰际。谢容与端详她片刻,最终伸手,直接将她连同她凌乱的衣衫一起,狠狠搂进了怀里。
这下一切都安静了。
被褥妥帖地盖好,周身温暖而熨帖。
庄衡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能选择安分入睡。他缓缓吐了口气,将手放置在她的腰后,阖上了眼。辰时,东方既白。
谢容与醒得比庄蒋早。小姑娘一睡就不知餍足,恨不得醒来直接用午膳。但他格外有耐性,就这么盯着她的脸瞧,静静地等着她转醒。于是她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谢容与的脸。
她还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道:“你为什么抱着我?”他不动声色地倒打一耙,“你问我?昨夜你是怎么睡的?”但绝口不提自己是如何贪求她身上的暖。
她想了想,立刻不再追究了,只是道:“今日你不要上早朝吗?”早朝在卯时,如今早过了时候。
“陛下今日身子抱恙,百官皆不必上朝”
“哦,那正好。”
“好什么?”
“你不急,我正好有些话想要问你。”
“什么话?”
“谢容止说你不是他兄长,这是气话吗?”他沉默片刻道:“不是。”
庄衡也愣了愣,“所以……”
所以你们到底谁不是谢家人。
“我不是。”
在床榻之上聊起这样严肃的话题似乎不妥,但庄衡并不觉得,仍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眸。
“那你是……”
他神色未变,“你知道忆柳的身份吧。”
“我知道。”
“那你应当知道先帝是如何夺权的。”
“起兵谋反。”
“当时封王的有几位,先帝未夺权时是昭王,还有一位同他一直不对付,但却是当时仍即位的皇帝的亲兄弟,封号为宁。”“先帝谋反成功,上位夺权,但那位宁王却一心要为死去的兄长复仇,不料被幽禁于宗正寺中数年,先帝患重病时下令处死了他。”“他年纪不大,进宗正寺时膝下仍无子。他的妻要随他一起,先帝便下旨也让她进了宗正寺,他死后,她也服毒自尽。但无人知晓,她进宗正寺前便有了身孕,待悄悄产下那个孩子后才请愿去的。当时京中仍有对已经去的皇帝忠心取耿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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