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2 / 2）

？”

“好了。”

周淮川的语气很正常，凌遥松了口气。

凌遥挽住周淮川手臂，撒娇道：“我们回家吧，今天可以吃你做的晚餐吗？”

“当然可以，"周淮川这么说的同时，拂去凌遥挽着自己的手臂，在凌遥诧异的目光中，朝保险箱走去，“不是回来拿东西的吗，怎么不拿？”凌遥的手里两手空空。

周淮川川站在保险箱前，凌遥看着他用指纹解锁，然后他和自己的手机同时响起。

凌遥打开手机，看到提醒保险箱打开的消息。凌遥愣住了，“所以每次我开保险箱你都知道？”周作他们没有告密，周淮川之所以知道她在老宅是因为收到了她开保险箱的消息。

凌遥不理解，“可是…不是只能发送一个手机号吗？”周淮川打开保险箱，将凌遥刚放进去的文件袋拿了出来，他走回到她面前。“之前的保险箱确实只能发送一个手机。”凌遥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保险箱早就被周淮川换掉了。

只是换了个外观一模一样的，所以她一直没发现。大部分资产证明都在公司的保险箱，家里的保险箱都是凌家人的个人文件，包括凌遥的所有身份证明文件。

周淮川过去威胁她那句“凌遥你哪里也去不了"不止是说说而已，他手握着她的这些东西，确实能让她连港城都出不了。而他在很早之前，甚至是她还没成年、完全依赖他时就在防备着了。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周淮川将凌遥让杨律师起草的那份东西拿到她面前，沉声道：“解释一下。”

凌遥伸手去拿，没拿动。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不知为何，在面对周淮川的质问时，莫名的心虚。

最后她垂着脑袋，低声说：“这是我的权利。”“是，提前立好遗嘱是你的权利，可是凌遥周淮川一直没说话，等了很久，凌遥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到周淮川的脸，凌遥顷刻泪如雨下。

周淮川的眼里满是痛苦。

“可是凌遥……周淮川闭上眼睛，“我母亲就是在给我留下遗嘱后离开的。”凌遥让杨律师特地过来老宅一趟，是为了让他给自己当遗嘱的见证人。她把老宅保险箱里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都一一列在遗嘱里，包括周淮川这些年陆续转给她的资产，继承人只有一个人。周淮川毫不犹豫地签下婚前协议，把全部身家都给了凌遥，凌遥则提前立好遗嘱，并且指定周淮川为唯一继承人。

做出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冲动，她只是在和朋友们聊天时，意识到周淮川比自己大了八岁，这八岁增加了他将来早于自己离开的概率。凌遥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他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所以她决定立下一份遗嘱。

可她万万没想到，周淮川曾经经历过这些悲痛。“对不起……对不起……“凌遥抱住周淮川，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我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才立遗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需要你为我留任何退路，我不会和你离婚，也不会让你消失在我生命中。我爱你，周淮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如果说满一万遍“我爱你"就能让周淮川忘了今天的事，凌遥愿意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停地说下去。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她知道当年母亲的自杀对周淮川的影响有多大，这件事几乎改变了他整个人生。

谁也不知道他独自在莫斯科森林里的那半年是怎么过来的。他每一次擦拭那把枪时有没有过一时半刻的冲动，把枪抵着自己的眉心扣动扳机？

凌遥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彼时已是深夜，他们躺在床上。

白天的事，以周淮川的“不予追究"结束，但凌遥的那份遗嘱被周淮川收走了。

周淮川感觉到怀里人的冷颤，收紧手臂，低头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轻声问：“做恶梦了？”

他的声音听着就是没睡着，一直醒着。

“死亡可怕吗？"凌遥问。

“可怕。”

“你也会害怕吗？”

“当然，没人不惧怕死亡。”

“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

“有。”

“是什么？”

“你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