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披萨(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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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茶官营,与孟子主张的轻徭赋税、让利于民简直驴头不对马嘴,谁出的题!尽胡谄!”

孟博远一听,顿时好似找到了大靠山,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姚先生,还是您有见识!”

姚爷爷斜他一眼,没认出来这谁,便没搭理他,接着低头啃披萨。孟博远却因姚爷爷一句话生出了底气,接着愤慨地向姚如意说:“我当堂站起来质问朱炳,这题究竟有何意义?明明自相矛盾!”朱炳立刻骂他:“你个乳臭未干、尚无功名的小子懂什么学问!身为学生,不尊师重道,竞敢当堂质问先生,成何体统!”他不等孟博远分辩,便指着学斋门外,叫他滚出去,别耽搁旁人向学。程书钧在旁边拼命拉他袖子,小声劝他服个软。可孟博远当时热血上涌,见考房里的众人都望着自己,哪里肯认怂,当着朱炳的面就撕了卷子,掷笔不答,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朱炳颜面尽失、气得咬牙切齿,当即让另一位讲学侍读盯着考试,自己直奔孟家,把孟博远的"恶行"全告诉了孟员外,还威胁说立刻便要告到祭酒那里,让孟博远退学,不许他在国子监读书。

自打孟庆元中了进士、有了官身,孟员外为了这个小儿子也能走上仕途,以后有个好前程,两兄弟在官场上也好有个依靠,这才花了大半家财迁居到国子监附近,就盼着他能好好读书,结交官宦子弟,日后考中入仕。哪想孟博远竞辜负了全家人的期望,家里花了这么多钱供他读书,他却这般糟蹋。于是孟博远一回到家,就挨了毒打。

往常挨打,孟博远是不跑的,可他娘这两日不在家,带着账房和仆妇去乡下的孟家田地清点冬粮了,没人护着他,他只好赶紧跑。谁不跑谁是孙子!

后来,其他学生考完散学,都来姚家逛铺子、吃宵夜,姚如意忙得分身无术,只好把面相凶狠的姚爷爷和更为凶狠的大黄都安置在铺子门口,姚爷爷眯着眼严肃地瞪着人,他原就是国子监博士,众学子见他没有不怕的。大黄则一脸疤痕,鼻子还灵,当场就础牙咬住一个偷东西的裤脚,其他人见了,哪怕有些浑水摸鱼的也不敢了,都乖乖付账。孟博远的钱袋子早被他爹扯走了,肚子饿又没钱,还说买铺盖呢,一掏兜才发觉一文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小狗们吃的披萨。姚如意瞧他实在可怜,心软之下请他吃了“露馅"饼和淀粉肠,随后就忙着烤肠去了。孟博远见她忙,挺有眼力见,立刻上前帮着打杂,就这么莫名其妙留下来打零工了。

这一打杂,就是半个多时辰,他倒也不客气,真把自己当成了姚家杂货铺的伙计和跑堂了。

孟庆元听完无奈至极。天越来越冷,他却臊得慌,一把扯住孟博远,向姚如意和姚爷爷连声致歉,连拖带拽把这不省心的弟弟拖出去了。跟拉着一头倔驴似的,孟博远就跟他拧着来,死活不回家,好不容易拖到家门前,他又趁机挣脱孟庆元的手,委屈又倔强地抛下一句:“他总是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从不问我为何如何,更不愿听我解释,总觉得是我的错,我真不想当他儿了。”

这是连爹也不肯叫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向林家,极熟练地翻过墙。孟庆元在原地愣了片刻,终是没了主意,心心中又被家事搅得心烦气躁,复又誓到姚家门口,声气恹恹道:“姚小娘子,劳烦切三块饼,烤两根肠……”眼角余光扫见门边木牌,又补了句,“再添一碗热姜茶吧。”姚如意瞧着他被亲爹与兄弟磋磨得仿佛瞬间便老了几岁的凄惨模样,心下不禁软了几分,温言道:“小孟大人可要在此处用饭?外头雪大得紧,不若进铺子里坐着吃罢。”

孟庆元道了谢,低头便往里走。

一脚踏进铺子,他倒有些眼界大开。姚如意替他切了披萨饼,烤了肠,又端来姜茶,原是备了小桌子的,他却觉着新奇,想边啃烤肠边随意转转。刚要挪步,一回头便见门边摞着几只小篮子,心念微动,随手取了个藤编篮子挎在臂弯里,就这么咬着烤肠,慢悠悠地逛起来。他从前倒是没见过这般齐整的杂货铺。寻常杂货铺里的货物总是这儿一堆那儿一摞,货架上的也难得摆得周正,一筐筐的全胡乱堆在里头,人进去都得侧着身子踮起脚,因地上也堆了不少。

可这姚家的铺子却不同,货架一排一排分门别类着,每个货柜顶儿上都悬着木牌,每层也都有个名目。

眼前这个装牙刷牙粉的架子,牙刷子个个都栓着绳结,全是挂着的;牙粉罐子呢,大罐子在后,小罐子在前,前低后高、前少后多,罐上的签子也俱都产齐整整朝外,货架便显得既饱满又齐整。

走下来他便觉着姚小娘子这摆放极有章法,牙刷牙粉猪胰子皂团的货架前头便是头油胭脂水粉和头花镜子;放灯芯的旁边便是搁灯罩的,刀具碗筷在一处,油盐酱醋在一处,他甚至还看到卖铺盖草席鞋垫子边上,铺子里最隐蔽角落之处……竞挂着一溜男式抱腹和…和兜裆布??虽说夏日里许多男人也只在抱腹外头罩个纱衣便出门了,但猛然见这么多戳在眼前,还是有些难为情。他忍着脸红,他快步走了过去。这逛下来,不知不觉篮子里都挑上了好几样。柜台处也做成了半人高的货柜,摆了许多小巧物件,烟丝小酒、糖、小孩儿喜爱的小玩意儿全在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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