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忙(3 / 5)
吉祥小物件,这东西穿了绳子,能挂在书袋上。他还在货架上看到了他娘做的绒毛十二生肖挂件,显然都是姚如意要求的,里面用棉花填得满满的,通通都做得胖乎乎、圆滚滚。有肥得头身都连成球的胖虎、有吹气儿羊皮囊般的小羊球,连龙也做得又粗又短又胖……小石头一眼就认出来了,怪不得有好些日子娘夜里都精神十足地在做针线活,家里积攒了一堆棉花和碎布,原来是做这个。转一转,还闻到一股清凉的香气,他还发现了薛阿婆佩的安神香囊和驱蚊香包。她是老太医的妻子,耳濡目染几十年,也懂一些医理,看病抓药虽不能够,但做些紫草膏、薄荷油却是手到擒来。小石头恍然大悟,估摸着如意阿姊早已跟巷子里的婶子们打过招呼了,请她们都各展所长做些小零碎来售卖,这样大伙儿都能一起挣银钱。除了程娘子书包用料有锦缎、丝帛,是最昂贵的,其他婶娘和阿婆的东西都是几文钱乃至十几文的小物件,想靠这些大富大贵自然是不能够的,但添些油盐的零用还是能的……
小石头咽了咽唾沫,他还是私心希望他阿娘的东西能卖得好,他便挑了几个做得最肥润最逗的胖生肖,绑在了那些书包袋子上,将挑子往前挪挪,搁在了最显眼的窗口顶上挂着。
仰头看着头顶上数个毛茸茸的胖生肖动物在风里晃动,好似迈着小短腿驮着胖身子在风中奔跑一般,他低头捂嘴一笑。小石头笑着笑着不免畅想起来。
如意阿姊方才便说了会给他结工钱呢。
他如今虽已有了大马将军,但他又开始攒钱了。年过完了,阿娘节省地用了一整个冬日的羊脂膏也用完了,羊脂膏不过二十几文钱而已,阿娘却罐子底都刮得一点儿不剩了也不舍得买,还拿温水往里滴,兑水摇荡,和出些油水,才又往脸上抹。昨日,他与茉莉去雕版坊找关戎戎玩过家家酒时,关戎戎有一堆用空的胭脂盒子、匣子,她说都是关婶子快用完便送给她玩的,她洗净后正好用来开“胭脂水粉铺”。还说,孟员外只要出去谈生意,总不忘给关婶子买这些东西回来,如今桌上胭脂水粉都要堆不下了,日后一准还有更多瓶罐,回头她也送几个给他们玩。
用空的瓶罐里,也有不少如意阿姊铺子里的口脂面膏,还刻着姚记的字呢。那会儿小石头不仅看得大开眼界,还有一点点为他娘难过。他爹每天去衙门上值,孟员外见了他总很恭敬地行礼,也常笑眯眯请他吃酒,看起来,这七品官似乎很威风。但爹出了夹巷,却也要日日对上官点头哈腰的。娘说,爹挣的俸银,除了一家子吃喝嚼用,全用来奉承上官、结交同僚了,指望能受到提拔或是调个油水足的衙门,可又有什么用呢?娘给他梳头时还抱怨说:“那些银钱还不如拿去奉承小叔呢!只是你爹什么事儿都办半截儿,想讨好人家又抹不开面,先前如意家里中了食毒,正是要人手的时候,我想叫大郎去帮衬,他非说不去,说什么什么之心路人皆知了,你说你爹,那想求人提携,不就是要叫人知道的嘛?难道还叫人猜?”娘越说越激动,梳头梳得也越来越紧,梳得小石头的眼梢都吊起来了,疼得他哇哇叫,娘才发现,赶忙松了手。
的确,爹就从没给娘买过胭脂。小石头想。他如今也没什么要的了,爹不买,他自个偷偷攒钱给阿娘买,先不说,回头等娘过生辰,他再掏出来。娘一定会高兴!
反正…他已经习惯不吃糖了。
正因存了这心思,前几日便听见孟四哥和他大哥说如意阿姊的新营生,也听到了孟四哥说要去应招伙计的事儿。
他便一直装睡,哪怕他大哥在被筒里连环放闷屁也宁死憋着没露馅。小石头捏着鼻子,憋得脸通红,但脑筋却还是十分灵光,他想着,既然孟四哥都能去伙计,他怎么不能去?
他也要去!小石头自觉自个比孟四哥能干多了呢,孟四哥刚来林家的时候,褥子床单都不会铺,还是他教他的。所以,今儿孟四哥听见爆竹声匆忙起床收拾被褥,小石头便泥鳅般滑出被窝,抢先一步溜出来寻如意阿姊了。幸好聘上了!
小石头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刚刚如意阿姊给他系了一条蓝底儿绣着“姚记知行斋”字的领巾,巾子脚上还有姚记的那只兔头。斜眼睨向仍在门前哀求如意阿姊的孟四哥,小石头的胸膛挺得愈发高了。孟四哥可没有这个。
他才是正经的姚记伙计,孟四哥这等没名没分的,那叫………散工!姚如意也在想呢,至于孟博远么……
她先前跟孟家的老账房学打算盘,对孟员外此人也有所了解,他是个除了儿子以外,对所有人都八面玲珑、如沐春风的厉害商人。正常谈生意为人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他只要一知晓孟博远逃学或是闯祸的事儿,便全变了个样,有些不可理喻。
尤其,他最恨小儿子不读书去摆弄些商贾之事。所以,对孟博远,姚如意更加不知道该不该收留他。但她望着恨不得屁股后头长出个尾巴来摇的孟博远,又见他是卷了铺盖来的,想着之前他那些叫人怜悯的遭遇,挣扎了许久还是松口点头了,只叫他对外别说是来做伙计的,只当他是进来读书的。孟博远见姚小娘子好不容易才同意,心头也是一松,终于能将自个背着的铺盖先搁在门后了。姚小娘子说了,回头等今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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