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3 / 5)
了一下去衣冠冢祭拜的事宜,还有镇北侯府的建设问题,便各自散开了。
明月枝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发现也是成堆成堆的大箱子摞在一处,当即有些头疼。
她让灵鸢清点一下数目,再将极为贵重的物品搬到主屋里,剩余那些不重要的,等明日再慢慢地整理,接着又吩咐碧蕊帮她卸下钗环,按摩一下手脚。
奔波了那么久,又逛了一大圈园子,她也有些倦了。
“郡主住这屋子真真是委屈了。”
碧蕊站在明月枝身后,轻柔的按压着她的额角,看见镜中映出她疲惫的眉眼,颇有些心疼。
她们家郡主自降生以来就是金尊玉贵的养着的,谁不是捧着哄着,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极好的。
便是嫁给定国公府的二公子,那一干待遇也是同世子妃一致的。
何时会像今日这般,劳心劳力陪着旁人那么久,最后竟被给了个最小的院子打发了事!
碧蕊愤愤不平,小声嘟囔道:“侯爷便也算了,可卫夫人凭什么越过了您去,住那最大的院子?那飞霜也是的,一进去就说那桂花好香、花圃好看,当谁瞧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
在京城时,卫惜玉同明月枝关系不好,连带两方的下人也互相看不惯对方。
哪知一朝事变,等她们出了内狱回到主子身边,却发现那两人突然从势同水火的妯娌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丫鬟们也只好跟随主子,装作毫无芥蒂,开始和睦相处起来。
本来碧蕊见这一路上李知虞对明月枝关怀备至,对她已有所改观,现下被抢了院子,忽然又生出些许不满来。
明月枝知道这丫头是跟在自己身边久了,生了傲气。
若放在以往,这也没什么。碧蕊略有些被娇纵了,心却不坏,有她兜底,终归出不了什么大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任由碧蕊继续这样天真下去。
明月枝睁开闭目养神的眼,抬手握住碧蕊的手,轻轻将人拉到自己面前,认真道:“阿蕊,我知你是心疼我,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看着碧蕊似懂非懂,还有些不服气的眼神,明月枝叹了口气,干脆扬声喊了灵鸢进来,一脸郑重对着两人道:“接下来的话,我要你们一字一句全都记清了。”
明月枝待下一向宽和,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更不用提对这俩从小伺候到大的丫鬟。
灵鸢更为聪颖精明,一见这架势,便明白估计是碧蕊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当即低眉垂首柔声道:“郡主吩咐,奴婢们必不敢忘。”
明月枝瞥了一眼跟着灵鸢惶惶低头的碧蕊,终究还是心软地缓和了语调,叮嘱道:“你们需明白,如今府里当家做主的是侯爷。他虽敬重我,可若真论起来,我早已......早已同阿祉和离了,同侯爷是没什么关系的。所以日后在这府里,你们行事一定要更为谨慎低调,切记再如从前那般,明白吗?”
碧蕊听她提到已故的二公子,自知勾起了郡主的伤心事,当即跪下请罪。
明月枝将她扶了起来,又轻叹道:“不必太过惶恐,在我面前,你们还是可以如从前那般放松的。”
“只是你们需谨记,阿玉待我有恩,不仅不可对她无理,还要像对待我那样,恭敬待她。”
碧蕊听到这话有些不解。
卫夫人的确对她们郡主多加照顾,可如何就能到有恩的地步了?
明月枝没把话说明白,但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这良好的身体状况,八成是仰仗她那位来路不明的妯娌。
从前她不是没见过妇人生产,疼了一天一夜都生不下来的也不是没有,且她们产后大多都是没什么力气讲话,精神头也不太好。
反观自己,不仅受了惊吓晕死过去,还提前生下言殊。
在这种情况下,她依旧能保持着体力的充沛和意识的清醒,若非伤口太过疼痛难忍,让她立刻下地走走也不是没可能。
明月枝不知道李知虞是使了何种手段。
总之神药也好,仙术也罢,若没她的善心照拂,自己不可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还没有落下一丁点病痛。
当初她亲娘贵为太子妃,那样精心的养护下,最后还不是时不时腰酸背痛。
她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感,唯一称得上不太好的,就是灵鸢发觉她在气势上柔弱了些许。
一开始明月枝还以为是自己刚生完言殊的缘故,可后来据灵鸢所说,那是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会“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保护欲”。
天知道她在听了这个描述后,尴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或许这就是得到仙术庇佑的代价?
明月枝想。
灵鸢是个聪明的,她大约也能想到这一点,明月枝并不担心,她只是不希望碧蕊哪日被有心之人作了筏子。
为免这丫头心大,明月枝又换了种说法,嘱咐道:“侯爷尚未娶妻,内宅的管理之权从前就是阿玉的,之后也会是她的。她为人和善,不会为难我们。你们俩不要有任何怨怼之语,否则传了出去,只会平添我的难堪,可懂吗?”
碧蕊就是再蠢,此刻也听出了明月枝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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