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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如卷刃,吹得他衣袂狂舞,发辫金钱摇摇荡荡,晃出悠然的弧度。他身前一片黑雾流动,让人不禁联想到同样鬼气涌动的奈河,而他就似掠阵在前的修罗鬼,就为渡河而去,杀尽恶魂。卢行歧霍然转身,惨白玉面在赤光的照耀下,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激烈厮杀,浴血奋战归来。他隔着九宫图看向鬼门关口,关内鬼气不再外泄,天门山的阴司环境已然形成,恶魂即将出关。
“尔等切记,鬼门关口开启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摇心志,死也要守住宫位。不然阵势倾斜,会如十二辰阵一般,让恶魂有机可趁,届时整个冯氏者都要跟着一起陪葬。”
“是!谨遵门君之令。“众人目光灼灼地答应。“还有据中宫位置者,需协同起阵,口口阵势。”冯守慈等人应声。
卢行歧再环视一周九宫图,心绪往胸腹里沉,摒弃杂念,而后两手并叠,开始捏诀踏罡步起阵。随着诀成步顿,手诀缓缓托起,犹如给九宫注入莫名的力量,各宫光芒瞬亮,绽放出无数赤色丝线,仿若烈火燃烧起来一般。千万缕丝线无不汇往中宫,冯守慈等人默契地拽住丝线,尽收掌中。九魂锁天阵以阳魄为引,织成天罗地网,需要紧守住这些阳魄丝线,才能叫阵势事半功倍。
一人掌二宫,接收完全部阳魄丝线后,冯渐微看向卢行歧。因为术法强大,他多数时候施法都是言随法出,很少需要咒语加持,更遑论踏罡步。这是冯渐微第一次见他如此正式,从前只闻九魂锁天阵,现在亲眼得见,只是开了头,就觉得这阵法精妙无比,同时也难以掌控。起阵完毕后,卢行歧看向中宫位置,与冯守慈等人交代厉害,“恶魂出关,中宫需退散让位,迎它入阵方可立阵。稍后我会在阵法内再下一道禁制,藏生魂隐阳魄,以迷惑恶魂顺利出关。鬼门关口之外,中宫首当其冲,几位见机行事,切莫自乱阵脚。”
冯守慈等人明白。
冯渐微放心不下冯式微这怂货,耳提面命一番,“听到卢行歧怎么讲了吗?恶魂出来别慌,随父亲和桥叔行事。”冯式微乖乖应声,纵是当下,心思也有些飘,他频频望向天门山古道。山中鬼气受关内鬼力滋养,已经生出头身,离成态不远,一旦变为鬼魂完成体,就能杀人于无形。
母亲执意要来襄助,此时应该已到天门山,冯式微便是为此担忧。即使她身有厉害符篆,白身施令效用不比他们,不知道能否抵挡得住成了气候的鬼气。冯渐微见冯式微扔心不在焉,脚下一跺,狠踩了他一脚,凶恶地瞪他,“招子给我放亮点,现在不是儿戏的时候。”冯式微瘪着嘴忍痛,点点头不再分心,精神专注在阵法上。阵外卢行歧围转掠飞,给九宫位置都下了禁制,忙完一切,他又纵身闪现到附近最高的一棵松树上。眺望瘴雾滚滚的山底,鬼气突变,不知道闫禀玉到哪了,能否应付。
说不上担心,他们之间有契约联系,她现在无妨,他的记挂,总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已。
本来已经追上蓝雁书等人的灯光,山中瘴雾陡然变化,望不清前路,灯光自然也消失了。
阴风鬼气全化成了鬼影,时不时突脸缠身,被符篆焦灼,又惊吓离去。没实际伤害,但架不住层出不穷,闫禀玉被闹得没脾气了。按活珠子所言,前面不足三十米便是鬼门关隘,蓝雁书他们行动秘密,不可能直去与冯氏碰头,很可能不知埋伏在何处,静候时机。闫禀玉再给自己来了一张防身符,禁止鬼气沾边。果然顷刻起效,身周气场干净许多。
活珠子在前面探路,回头两步说:“没发现蓝家行踪。”“追不上就算了,阿渺,我们也找个地方藏身,在暗处好及时反应。”“好,我知道关口不远有一丛树,我们可以爬上去,站得高望得全。”闫禀玉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们快走吧!”鬼门关口的山势不在最高,活珠子带路绕过关口位置,在关背十余米外找到那丛树,“姐,前面不远的空地就是鬼门关口。”他抬手指了个方向,闫禀玉望去,他们所在位置前无遮挡,是能够看到一些空旷处。但因鬼气瘴雾弥漫,瞧得不甚清楚,只能微微捕捉到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赤色光亮。
这光眼熟,像伏诛鸡鬼时的阵法亮光,卢行歧立阵了吗?那恶魂应该快要出关了,想必鬼气变化跟此有关。
时间更紧急了,树下有石,闫禀玉直接踩上石面,准备爬树。霍然听到侧方有挪动声响,一路上山根本没小动物出没,那就只能是人。她右臂按上左臂,不着痕迹地拔出饮霜刀,反手朝声源方向用力掷去!然后极迅速地掏枪,瞄准掷刀方向。
只听到翻滚压断枝叶的动静,再是刀刃插地的铮鸣,被他躲了过去!闫禀玉跳下石头,正要追赶,活珠子忽从她身旁过去,风卷般疾行上前,伸手在瘴雾中抓到一只胳膊。
那人好像反击了,活珠子侧身躲开,手下不知怎的落了空,他还要追,被闫禀玉喊住。
“别去,他没拔枪,估计不是蓝雁书那伙人。”想不到还有第二拨人,什么身份,什么来历,通通未明。所以闫禀玉拦下活珠子,再从长计议。
“那个人,好像是我舅舅。"活珠子突然说。闫禀玉讶异,“冯卜会?”
“嗯。”
“你确定?”
活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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