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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禀玉径自思绪,忽闻声,抬头看见卢庭呈。他站在路的那头,身穿一袭半见色浮光长衫,气质若仙,手臂却抱着个粗糙的酸菜坛子。卢庭呈见她目光落在坛子上,很是不解,他开口解释:“贞鱼的奶嬷嬷做得一手好酸食,前些年回乡养老了,我也许久未尝过。今日她来参加婚宴,我从贞鱼那顺来的。”

说着,还很宝贝地用手臂搂住那个粗鄙的酸菜坛子,果然是喜爱酸食。很久以前卢行歧如此形容过他的二弟,今日见了,丝毫不夸张。闫禀玉移步向前,“你喊我有事么?”

卢庭呈说:“没事,只是我哥让我来寻你。”“他人呢?”

“阿爹高兴喝多了酒,醉了,大哥送他回府。”原来如此,闫禀玉走到卢庭呈跟前,问:“那筵席散了?”“日暮时分,该散了。"他的回答很精简。闫禀玉稍微揣测,应该是酒席快散了。回到一看,多数人都走了,还剩零星几桌客人在喝酒,高谈阔论不断。

“那我们也回府?”

“是的。”

闫禀玉经过空余酒桌,兴起地摞走一把饴糖。喜糖嘛,沾沾喜气。卢庭呈瞥见她的小动作,没吭声,等了两步。糖装好,闫禀玉就跟着卢庭呈踏出府门,从金龙巷回卢府。傍晚天,熹光朦胧,两人独自走在长巷,隔着安全的社交距离,互不言语。还有好长一段路,闫禀玉侧眸看眼卢庭呈,想找点话题,却冷不防看见他袖口的锈绿色污渍。

“你左边袖口脏了。“她提醒。

卢庭呈低眼,右手抱住酸菜坛,左手转臂找污渍,“不知何时沾到的,不碍事,回去就换了。”

接下来又是沉默。

说一句,回一句,卢庭呈挺寡言,跟刚认识卢行歧时一样,但他瞧着是温文尔雅,不似那鬼阴暗冷面,满腹利用和计谋。闫禀玉从不计较话多话少,活络气氛道:“你昨天去了大坡镇?”“嗯。”

“那里真有金矿吗?那不是官家所有,民间怎能私探?”卢庭呈忽而转脸看闫禀玉,也不知是她说得不对,还是因为其他。“大坡镇没有金矿,只是矿石颜色带金,被误传了,那只是黄铜矿。”闫禀玉哦了声。

或许提到感兴趣的领域,卢庭呈开启话题,“我卢氏术法中有一门治炼术,其他的我比不过我哥,但这门我修得最好。棠棣金铺出的金锭纯度比市面上的高,那是由我汇总的方法提炼而成。这次去大坡镇,也是官府请我去甄别矿质,并非是我私探。”

卢行歧也会融金,大约就是这个治炼术。闫禀玉题外话地想起什么,问:“那你今天碰过黄铜矿?”

卢庭呈点头,“我带回一些放在踏虚堂,平时冶炼用。”在酸性条件下,铜会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氯化铜,氯化铜为绿色物质,所以他袖口的铜绿色就能解释得清了。很奇妙,闫禀玉居然将百年后的科学//运用到清朝人身上。

“那个袖子污渍得快些洗去,不然久了难清洁。”闫禀玉忽如其来一句,卢庭呈愣愣的应:“是。”回到卢府,和卢庭呈分开,闫禀玉径自回四宣堂。卢行歧可能在他阿爹那边照顾,人不在,闫禀玉住了两天,自来熟了,自己拉铃唤婢子换水,好好地泡了回澡。

月上中天,卢行歧才回,没去净身直接进卧房,在窗边床榻见到在看书的闫禀玉,撑手在榻上,弯腰亲昵地用脸去蹭她。他身上有微微酒气,和清冽的柚叶香氛,与他奔走发热的气息相混,显得攻击性十足。闫禀玉都洗过澡了,不喜欢过上这样强烈的味道,用手推开他的脸,“别闹,洗澡去!”

卢行歧偏脸,唇亲过她掌心,高兴声:“我去沐浴,你等我。”大约半个小时,卢行歧带着一身干净清爽的味道回房,一来就蹭到榻上搂住闫禀玉。她捧起他俊洁的脸,主动送上一吻。卢行歧心喜地回应,舌尖却被压着渡进一颗糖,她放手人离远,笑眯眯地瞧他。

“喜糖,好甜,沾沾喜气。”

他抿进带着她味道的甜,笑眼回:“确实甜。”其实闫禀玉这样做是有自己的小九九,饴糖抿完需要时间,之后还要去漱口,忙着忙着,就夜了,他也不能像昨晚那般作弄她。届时她还可借漱口之名,躲楼上睡觉去,独善其身。

想法挺美,闫禀玉重新拿起书看,她对术法不懂,只是喜欢卢行歧的批注。这些批注时而正经,时而充满情绪,像日记,她乐于窥探。这种行为,卢行歧也有过,在闫禀玉的书桌上。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事件重合,心情也共,缘分真妙不可言。书掩着脸,她偷偷笑了笑。卢行歧看不见,她半卧在床榻里侧,他就枕臂躺在她身旁,烛火的暖光安静地映着两人,真有种世事安好的滋味。他享受此刻,乖乖地吃糖。看完数页,闫禀玉拿开书,视线投到卢行歧脸上,觉得他今晚乖巧得可爱,就大发善心搭理一下他,“对了,卢贞鱼会相命吗?”他说:“会。”

“那他知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知道。”

那就奇怪了,今日卢贞鱼那番话是在安慰新娘子吗?还是说大喜日子要说吉祥话?

卢行歧支手肘侧起身,盯着闫禀玉,“忽然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奇怪而已,没必要扯出来讲,闫禀玉摇了下头,“没什么。”她又聊起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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