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妖精!我跟你拼了!(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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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这件事说来话长,人都是社会动物,谢进也有抹不开面子的时候。”

“不过这位老导演是位有德长者,晚饭结束后,找机会跟我推心置腹地讲了一番话。”

刘伊妃当然不会去蛐蛐谢进疑似给自己女徒弟创造机会的事,只是好奇地等着他的答案。

路宽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回忆着:

“谢进说范兵兵太聪明,像是他家里栽的白玉兰,开得越艳越要攀高,可高处有高处的罡风,动辄就会被夜风撕扯着坠向泥潭。”

“他担心这个女徒弟重蹈刘晓庆的覆辙,心里十分不忍,请我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我从悬崖边拉她一把。”

路宽这番话说得冷酷,谢进哪里知道把她推下悬崖的又是何人?

如果最后真的闹得歇斯底里,不死不休,这个人可以说是兵兵自己,但从头开始论,他也逃不了干系。

小刘听得若有所思,倒是没有介意老人家的疑似托孤,只是又想起了适才在书房研读的《日出》里的陈白露。

何其相似。

“谢进还提到了你。”

“我?”刘伊妃指着自己的鼻子,光洁的眉头可爱地皱了皱,一脸惊奇。

“他说你像《牡丹亭》里的杜丽娘,至情至性,劝我也做一回汤显祖,不要破坏这个读书人的美梦。”

此言何意?

亏得这一世的小刘也是恶补过戏曲和表演知识的,不然可能连谢安后人谢进的这句机锋都琢磨不清。

《牡丹亭》中的杜丽娘是什么样的角色形象?

官宦家庭出身,游园惊梦后与书生柳梦梅相爱,情郁成疾而终,后魂兮归来,与复生的书生结为夫妻,得偿所愿。

这个诞生于1598年的女性角色,是“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极端情感表达。

如果过兵兵像《日出》里的陈白露,那刘伊妃就是《牡丹亭》里的杜丽娘。

她是礼教叛逆者,游园时高呼“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无拘无束,自由活泼。

即便化作了鬼魂,也依然主动寻爱,颠覆了封建时代传统闺秀的形象。

这与主动跳出画框的小刘何其相似?

娱乐圈的诸多规则就是从业者的礼教囚笼,只不过起到的是“逼良为娼”的效果。

在这口大染缸里,能够清醒地走着自己的路,不畏沿途风雨的又有几人?

如果说杜丽娘在戏文里是冲破礼教的离魂,那刘伊妃在现实中就是撞碎行业潜规则的彗星。

谢进是东晋谢安第五十三代孙,家族世代承袭传统文化,父母两方均为浙省上虞、余姚的地方望族。

他知道自己非路宽的长辈、亲人,只是谨守立场地善意劝他,希望你珍惜这个杜丽娘,像汤显祖一样给她一个完满的结局。

不要叫这个凝结了中国文人“千年未变的爱情理想与生命困惑”的完美角色,零落成泥碾作尘。

导演也是艺术家,大体上也可以归属到文人的范畴中去,文人都有一个红袖添香的美梦。

谁不想有一个刘伊妃这样至情至性的红颜知己呢?

她既有杜丽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纯粹,又比戏文里的闺秀多了份鲜活的生命力,叫人能永远放心地把后背交出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年丧子,罹患恶疾,谢进是知道自己所剩的岁月无多的。

他无法阻止老伴徐大雯通知兵兵来魔都偶遇路宽,却不得不站在他的立场和善意的出发点上,对身后事做一些安排。

兵兵十六岁就到了恒通演艺学校,无论这些年对他的嘘寒问暖是真心还是逢迎,他总是有份师徒之谊、舐犊情深在。

于情于理,他要最后再帮衬一二,免得她最后走了前人的不归路。

但他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干涉、破坏刘伊妃跟路宽这对情侣的感情。

因此,在请他未来伸一把援手之后,暗示了这段《牡丹亭》中的杜丽娘故事,借古喻今,又不会太过说教,引人反感。

这是一个老文人、老导演、老师长、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刘伊妃听得心生感慨,特别是今晚沉浸式地走过陈白露的人生历程后。

当然,谢进的赞赏也着实叫她欣喜,坐在洗衣机的腿上调侃:“同样是导演,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呢?”

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凶神恶煞”地捏了捏男友的胡茬下巴:“你跟范兵兵有什么话要讲?还要到宾馆房里去讲?”

路老板微笑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刘伊妃秀眉微挑:“我猜到什么?”

“那你让杨蜜帮你代持华艺的股份做什么?”

房间里有过一瞬间的安静,小刘一脸讶异:“范兵兵告诉你的?”

“她倒是没告诉我,不过两年前华艺第一次配股,以杨蜜当时的身价、地位,还有一点都不明朗的局势,她能舍得掏出几百万买股份?”

“不是你这个富婆闺蜜遥控,可能吗?”

刘伊妃俏丽的脸颊禁不住笑出梨涡,有一种再也不用打哑谜的畅快感,更有自己能看透他意图的得意:“所以范兵兵也是帮你代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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