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自导自演(2 / 6)
接连翻阅了数个网站,又从国家测绘局官网下载了开放地图,凭借他有限的地理知识仍旧无法做出危险性大小的判断。
路宽凝神沉思,搜肠刮肚地去寻找上一世的记忆,可他前世哪里会对这个保护基地投入关注?
事发后的动物、工作人员、游客的伤亡情况如何一概不知,但大抵不是特别惨烈就是,否则如果有黑白团子这样的国宝伤亡过多,新闻不会小。
其实事实情况其实也是如此。
危难之后,卧龙基地有五位同胞不幸罹难,但其中只有一位饲养员是为了为抢救熊猫幼崽折返损毁圈舍,其余大多是游客因山体滑坡被掩埋。
另有一只幼年团子因圈舍倒塌死亡。
也即,如果刘伊妃彼时在蓉城或者基地里,下午拍摄时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撤离,也并非死局。
关键是现在的路宽只能判定卧龙基地没有遭遇毁灭性打击,即便是知道了上一世基地无大碍,他又敢赌吗?
万一拍摄在山脚下遭遇山体滑坡呢?
万一在熊猫馆建筑体内来不及撤离呢?
更何况,水磨镇还有一个曾经救过他的藏族孩子多吉,刘伊妃一直在资助他念书上学,提供必要的经济帮助。
她11号抵达,虽然不知道拍摄进度和安排如何,万一拍摄前后去水磨看望他、采买茶叶呢?
万一,万一,万一。。。
孤独的穿越者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图画数据,地形图泛着冷光,等高线像一道道未愈的伤疤。
三个红点标记着卧龙基地、蓉城和水磨镇的位置,放大后在卫星图上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区域,此刻却像三枚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他的视网膜。
他此刻多么痛恨自己艺术家伟岸的构图和想象能力,使得一幕幕预期的画面涌上心头——
沿着地图上那条撕裂记忆的断裂带,正对着隔壁卧室安眠中的刘伊妃张开血盆大口。
她惊慌失措地在基地断壁残垣间奔走,扭曲的钢筋从混凝土里穿刺而出,像被巨兽咬碎的肋骨;
亦或水磨镇半截课本挂在歪斜的窗框上,纸页在风里哗啦啦翻动,仿佛有死神的手在急切地寻找某个名字。
路宽双手插入发间,痛苦地箍住自己的太阳穴,小刘惨烈的身影在脑海里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就这么跪坐在倾斜的梁柱间,蓦然抬头,目光目光穿透虚拟与现实的壁垒,瞳孔里映着的不是废墟,而是书房里这盏未熄的台灯。
这是他自己教的打破第四面墙的表演技法,此刻却像一柄利剑直插心脏!
卧室里,床上的刘伊妃骤然醒转。
她不是做了噩梦,是身后的男子带着滚烫的体温拥住了她,手臂臂紧紧箍在她的腰间。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如擂鼓般清晰可闻,带着某种近乎颤抖的频率。
“路宽?”她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没有回应,只有更用力的拥抱。
他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灼热得像是要把皮肤烫伤。
刘伊妃甚至不知道他曾经离开过,娇憨地嗫嚅:“你身上好烫。”
“嗯,刚刚跑下楼喝了口水。”路宽温声道:“继续睡吧。”
“嗯。”
如果此时有一台摄像机正对着两人拍摄,将是一幅无比静谧和谐的画面。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卧室的实木地板上,勾勒出一方银色的池塘。刘伊妃蜷缩在路宽怀中,呼吸均匀而绵长。
路宽怔怔地看着窗外,目光穿过纱帘的缝隙,凝望着窗外那轮惨白的明月。
他的指节无意识地缠绕着少女散落的发丝,鸦羽般乌黑的长发从他指缝间滑落,又被他轻轻攥住。
借着月光,孤独的穿越者仔仔细细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光为她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冷釉。
能看清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能数清她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的鼻翼。
路宽指尖微微发颤,最终只是极轻地拂过她的眉骨,像触碰一件即将碎裂的珍贵瓷器。
他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某种决绝的神色在眼底凝结。
微不可闻的一声慨叹之后,穿越者低头轻轻贴上刘伊妃的额头,这个吻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得像是烙刻。
——
2008年4月30号早晨,北平奥运大厦门前,路宽迎着熹微的日光下车。
刘伊妃摇下车窗:“我晚上不来接你了哦?下午我就请假了,杰仑和梅姐都到了,我早点回家和妈妈一起准备下。”
“知道了。”男子面色如常,这几日纷繁复杂的心理波动无人知晓。
小刘看着他的黑眼圈想出言叮嘱几句注意休息的话,只是刚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她也是跟过好几个剧组的资深演员了,知道路宽做导演时剧组的工作强度有多大。
但是跟奥运会比起来,某些方面确实还是存在差距。
何况他总导演的位置决定了必须统筹从艺术领域到行政庶务的全部工作,劳心劳力得很。
刘伊妃忍不住想跟他腻歪一下,娇笑着噘起嘴唇:“要不要吻别?”
其实她是做好了心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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