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争辩(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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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声色俱厉地说“咋没关系?这是我亲兄弟!”鬼子漏强调“那钱老牤也是我兄弟,让你兄弟弄伤了,必须养伤。”黄士魁说“想养伤好说,来二弟,让他挨这一棒子。”黄士清从大哥手接过棒子“好嘞,我把他腿打瘸,他愿咋养咋养。”

钱老牤躺在大门前,方才只是来了个狗呛雪,本来就没多大伤,见黄士清手持大棒子向他走来,吓得噌一下腾跳起来,躲到了鬼子漏身后,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艾育梅跟着给他报信儿的闻大呱嗒赶到时,鬼子漏还跟黄士魁理论“钱老牤让二老狠给糟害够呛,总得有个说法吧。”黄士魁指着钱老牤,怒问“咋地?想讹人吗?他跳得像个猴子似的,伤在哪呢?”鬼子漏还在理论“那咱得说道说道,他动手就是不对嘛!”黄士魁说“咋地?还想辩论?那就辩一辩谁做了多少亏心事。”

金书山怕黄士魁给鬼子漏揭丑,忙出来解围“黄大哥,别把话扯远了,牤子也没大事儿,就算了。”钱老牤心不甘“把我摔够呛,不能就这么算了!”正在吵吵,钱大算盘拽住他就走“还嫌事儿小咋地,赶紧走吧!”

人们散了,闻大呱嗒凑到黄士魁跟前夸道“哎妈呀,真是鬼怕恶人!大姐夫你真行,把他们都给震住了。”黄士魁只是笑笑作答,艾育梅担心孩子快醒了,让黄士魁先回,闻大呱嗒看着黄士魁西去的背影说“大姐夫走道就是快,两个胳膊往胯骨后一晃,走起来像小跑。”艾育梅撇嘴一笑“他走道那姿势,难看!”

一时间,辩论的场面出现在生产队甚至一些家庭里。黄士清夫妻就因观点不同闹了矛盾,围绕“人不孤”是不是正义的,各执一词,辩来辩去两口子辩出了仇,潘桃自己做饭自己吃,黄士清只好到母亲那屋讨口饭吃。晚上睡觉时,睡觉时一个睡炕头一个睡炕梢,炕中间放一张饭桌相隔,谁也不准过界。

这天早晨,两人没吃早饭就横眉相向,激烈辩论上了。潘桃摔盘子丢碗,激怒了黄士清,见一巴掌打过来,她一仰身躲了过去,巴掌又抡过来时,她吓得跑向屋外。

黄士清光着秃头,不依不饶地在后面紧追,跑进大队部院子。见潘桃情急之下跳上露天戏台,他也一个健步跃上去,和媳妇扭打在一起,搅得土台浮雪飞扬。他扯住媳妇的长头发不撒手,继续叫口供“你到底支持谁?”潘桃疼的龇牙咧嘴的,还咬住自己的观点不放“我支持‘鬼见愁’。”潘桃脸上挨了一巴掌,拼命反抗,朝二老狠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人越聚越多,老憨提着烧火棍赶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了个巴子的,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散!谁像你们这样过日子,一天天惊惊张张的……”骂着骂着就要往土台子上冲,被紧随其后的春心拽住“你肚脐眼拔罐子,抽的什么风。你脑筋儿都系死扣了,能管明白咋地?”接着就大骂黄士清“你真能逞疯拉势,跟媳妇能辩出啥里表?你个混账东西,咋不嘎喯儿一下……”狠话还未说完,二禄就带着观点发话了“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春心瞪了二禄一眼“你看你不但不劝阻,咋还加钢儿溜缝儿呢。”二禄嘟囔道“媳妇不跟自己男人一个观点,挨打活该。”

秦家前门房子离大队部近,好事儿的闻大呱嗒早跑去报了信儿“哎妈呀,二老狠那小两口因为辩论又钳抓起来了,都打到露天戏台了。总这么打下去,早晚不得整散花了。”

黄士魁和艾育梅闻声跑来,强行把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潘桃捂着腮帮子哭道“大嫂啊,我当初喝**汤了,咋就死心眼子跟了这么头兽呢?我这辈子可瞎他手了,我可不跟他过了!”艾育梅劝说“别动不动就说不过这话,小两口哪有舌头不碰牙的!”黄士清发狠话“你也就说说吧,我能让你离消停才怪呢!真要不跟我过,我不弄死你才怪!”潘桃抽泣道“大嫂你听听,他说的哪是人话!”艾育梅继续劝说“这辩论就是争个态度,谁是正面的,谁是反面的,说能分得清,又能辩出啥里表!”

“大嫂你看,他把我头发都快薅掉了!”潘桃伸着脑袋让艾育梅看。

“你少搬争,多让抚些,不就没事儿了嘛!有这么一套嗑说的好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打仗不记仇,白天吃着一锅饭,晚上睡着一个枕头。”艾育梅一边劝说着一边把哭哭啼啼的潘桃拽走了。

黄士魁把二弟叫下土台子,大声呵斥“总折腾啥?能不能消停过日子,让爹妈跟你省点儿心?辩论辩的走火入魔了吗?两口子一天到晚总叽叽咯咯,让不让人笑话?”黄士清摸摸秃头,逞能道“两口子咋?两口子不也得分个大小王吗?我是老爷们儿,在家我得主事!老娘们儿家家的,还能让他翻了天!”黄士魁训斥道“真把你能的,你长点心吧,别像坯模子似的,装一肚子稀泥。你记着,过日子丟根筷子摔烂个碗都正常,有啥道理可讲的,不管有理没理,男人你都应该先低头,这样才能过长久。再说,你媳妇她本来就好流产,总跟她闹还想不想得好了?”

老憨又来了掘劲“整天游手好闲,不够你嘚瑟了,支持这个派那个派的,净整那没用的!”春心扯着老憨的衣服一边往回走一边数落“老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真跟你们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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