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意外接二连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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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纷纷嚷嚷:“先给我们翻地,给我们翻地。”鬼子漏用双手示意着说:“不要争吵,到时候抓阄排号,保证公平。先可本村翻地,后上外村翻地,都耽误不了。”回过身来说道,“你们培训这些日子,机车库房也盖好了,五间房,举架高,间量大。库房在村西杂树林边,现在就开过去吧。”在大队部稍作逗留,拖拉机缓缓地驶向村中心街然后拐向村西,一直开到机耕队宽敞的院子里。

自从有了这台拖拉机,村庄就多了让人震撼的音响。无论多早多晚,一听见它轰鸣,就知道它出去作业了。虽然从大街上经过时,也会给附近人家带来吵扰,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甚至听着声音的变化,能判断出它的远近,甚至能猜测出是地里作业还是地头转弯。正值伏翻地,拖拉机拉着一组自制的五铧犁在村边作业,一群小孩子跑到地边看稀奇,只见五铧犁入地很深,新鲜的泥块顺着光滑铮亮的犁面快速翻起,就像翻起黑黝黝的波浪一样。

生产队小麦亚麻地块都不集中,拖拉机一天翻不上十垧地。为了赶进度,有时作业到半夜。晚上两人一组,每隔一个时辰就轮换着作业。

这天晚上金书山和贾大胆开着拖拉机在金家甸麦地作业,一趟趟往来翻出一片片黑土。贾大胆拉话说:“在咱乡下,开拖拉机这活还是挺俏的,比在生产队大帮哄强。虽然有时贪黑起早,但也吃香喝辣的。”金书山拉了拉操纵杆:“这才哪到哪,吃香喝辣还在后头呢!伏翻还不算紧张,等秋翻时就忙不过来了。咱村四个生产队要伏翻七八十垧地,得耗上半个多月时间,南北二屯也都指望着咱出手呢,有的根本排不上号,都巴不得像祖宗一样恭敬着呢。其实各生产队就是不恭敬咱,咱也照样干活。”

贾大胆打个哈欠,继续拉话:“干啥吆喝啥,弄啥稀罕啥?从打上了链轨车,咱一心扑在机车上,都把机车组当成家了。”金书山说:“我家那口子说我耳朵有点背了,身上的伤痕也多了,说我整天围着拖拉机转把她给忘了,说我是把拖拉机当成了媳妇了,让我跟拖拉机过。”贾大胆呵呵笑了:“人家说的没错呀!耳朵背是这家伙没白没黑震的,身上有伤是这铁家伙磕碰刮蹭的。”金书山说:“我看你有点儿迷糊了,眯一觉吧。”

翻地到小半夜,贾大胆一觉醒来,透过风挡玻璃往前方望了望,突然惊叫了起来:“看,狍子。”金书山定睛一看,三个草黄色的野狍子出现在前方的灯光里。

不知道是轰鸣的声音震撼的,还是耀眼的灯光刺激的,它们竟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金书山升起犁杖,挂上快档,给足油门,拖拉机轰鸣着向前快速奔去,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当只剩十几米时,有两只狍子这才醒悟过来,迅速脱离了灯光跑向黑暗之中。而另外一只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义无反顾地向机车头猛冲过来,似乎不决出高下不罢休,只听咣当一声撞在机车头上。

停下拖拉机,两个人赶紧跳下链轨查看,只见狍子倒在地上四腿抽搐,犄角鲜血直流,摁住这狍子时都非常兴奋。金书山说:“狍子的好奇心很重,无论遇到什么,都会呆愣愣看个究竟,甚至追它的人朝它大喊一声也会停下来看。我听张铁嘴儿说过,狍子被追得跑不动时,就把头埋雪里,顾头不顾腚。受了皮肉伤,能自已找草药吃,能用泥涂伤口。如果奓尾亮毛,那是给同伴发白色信号。”贾大胆呵呵笑道:“今天运气好,能炖狍子肉了!”说完,两人把狍子拴在五铧犁铁横梁上。

正想接着翻地,贾大胆突然又惊呼了一声:“看,那是啥东西,你看葫芦沟大泡子。”金书山顺着手指向左前方望去,只见大泡子在朦胧的月光下有些发亮,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已经缓缓走了进去,并传来哗啦啦的扑腾声。他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头发茬子似乎都竖了起来,贾大胆瞪着眼睛说:“好像是个人!”金书山说:“如果是人,这么晚了上泡子里干啥呢?捞鱼也不能一个人半夜来呀?能是让小鬼麻搭了?”贾大胆说:“走,咱俩看看去”说完,两个人向大泡子奔去。

这大泡子由于伏里旱,水面只剩几十平方,如同一面椭圆的镜子泊在那里。两个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滩沿儿,向泡子里张望,仗着胆子慢慢凑近,忽然发现水里露出后背的上衣。金书山说:“真是个人,看他一动不动,肯定淹死了。”贾大胆说:“应该是刚趴里的,水其实没多深,中间窝底也不过腰,咱把他拽上来吧,万一有救呢。”

两人蹬了农田鞋,挽起裤腿,光脚丫子试探着往泡子里走了几步。水果然没有多深,只没过了膝盖。两个人抓住那人的衣服用力往外拽,一阵折腾,终于拽到了滩沿儿上。等把那人仰面翻过来,金书山惊叫到:“呀,这是金老师。”贾大胆也吓了一跳,忙用手拭拭鼻息,摇头叹息道:“完了,咱来晚了。”金书山叹息一声,叨咕道:“书启哥呀,你咋能走这条道呢,咋像那跑来送死的傻狍子呢!”

两个人开着拖拉机回村,在罗锅桥上迎面走来几个人,在耀眼的灯光下,金书承、公冶平和公冶安走近了。停下拖拉机,金书山从驾驶楼左侧半开的车门里探出头:“书承哥,你们是不是找人啊?”金书承说:“是,是啊,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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