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改姓,只为认祖归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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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找人家?就是偷点儿土豆纽子她也发不了家,冷静点儿,该干活干活。”黄士清接着砌墙时还愤愤不平地放狠话“让我逮住她,把她爪子掰下来。”

小学校秋季开学的时候,艾育梅终于盼来了上江的回信。在大队部一拿到信,她喜出望外,急急拆看。回了家,她冲着侍弄菜园的黄士魁喊“上江来信了!”一边喊着一边挥了挥手中的信纸。黄士魁放下锄头,接过信看起来。艾育梅兴奋地说“世珍大姐可算来信了,把梁家的字谱也给咱了。这下好了,要断的线终于连上了!”

黄士魁匆匆浏览一遍,淡淡地说“回信倒是件好事,不过起名字不必严格依从这个。”艾育梅把信一把拽回自己手里,认真地说“世珍大姐在信上说,三大一听咱要给孩子改回祖姓,高兴的都掉了眼泪,他说能让下一代认祖归宗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她又展开信,认真读那字辈诗,如同吟诵经典诗文一般

耕桑承祖训,读书著汗青;世代有名儒,家业兆福星。

读罢,深入分析道“给你家续修这字谱的,要么是个爱诗文的,要么是个老学究。我从几个词里想到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和文天祥的《过零丁洋》。别看这字辈诗仅仅二十个字,可代表着梁家一脉相承的信息。有趣的是,字辈诗还藏头‘耕读世家’,想来梁家祖上必是有一番故事的大家族!从中能看出家族的愿望。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这是立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这是立德。”稍作停顿又说,“按照字辈诗的排法,从你爷爷到你父亲再到你和你儿子,派字是汗、青、世、代。也巧了,你在梁家派的字是世界的世,在黄家派的是士兵的士,字不同却音同,姓改了名没改,还是挺巧的。”

黄士魁却有不同的看法“按照老规矩,起名字反倒受到约束。再过几代很难说有多少人家还讲究这个。”艾育梅开导说“字辈是啥?往大了说是一种特别的礼制,往小了说是一个家族的寄托。特别是大家庭,甚至几世同堂,以字辈起名,无论何时何地,一喊名字自分长幼。有的人家排出几十代,比如咱梁家的字辈诗就排出二十代;有的人家图省事按有字无字隔代区分,比如咱村老金家上代取木字旁的单名,这一代取了‘书’字。”见媳妇说得头头是道,黄士魁笑了“这么能讲,不当老师真是白瞎材料了。”艾育梅说“你别说那没用的,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按照这个字辈,应该在改姓时给孩子改名,把代字给加上,顶子叫梁代岫、石头叫梁代岩,丫头嘛,就叫梁成玉吧。”黄士魁问道“为啥不管丫头叫梁代玉?”艾育梅说“不让她叫代玉,是不想和《红楼梦》里的黛玉重音,那黛玉命薄。”黄士魁说“哪有那么多讲究,叫着好听就行呗。”

艾育梅总想早一天把孩子的姓改过来,几次催黄士魁也不见搭拢,就决定亲自出面做成这件事儿。她去供销点和三喜子商议了一番,然后出来转到小学校找郑校长。郑校长正在一个教室里给学生上课,把内因和外因讲的很是生动“辩证唯物主义认为,内因是事物发展的内部矛盾,外因是事物发展的外部矛盾,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内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本原因。我这么说,同学们可能绕迷惑了。我举个咱最熟悉的例子来说,你比如说咱家家都有柴禾垛,到了雨天,总有一些人家的柴禾垛漏了,没有干柴就做不了饭,两口子就容易发生矛盾。分析一下,柴禾垛为什么漏了?客观上来说,是老天爷下雨,不下雨是漏不了的,这是外因。主观上来说,是人的毛病,你想,是人没有把柴禾垛尖封好。柴禾垛尖没封好,要么是人懒,要么是人的活不地道,这就是内因。”

讲到这里,他瞥眼看见教室门口有人徘徊,看清是艾育梅,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继续讲课“天下雨这个外因,就像是导火线一样,它通过柴禾垛尖没封好这个内因发生了作用,柴禾垛漏了都是内因已具备了火候,外因诱发了内因而已。这个例子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有的同学喊“听——懂——了——”有的同学喊“没——听——懂——”这时候下课铃响了。

艾育梅停下脚步,朝教室门里望,一群孩子鱼贯而出,从她身边潮水般涌过。等郑校长拿着《唯物辩证法常识》教材从教室出来,想着刚刚课堂讲的内容,便问道“给小学生讲内因外因,他们能听懂么?”郑校长苦笑一下说“赶上五年制改六年制,上边有要求,让给六年级加这一科目。这辩证法内容确实枯燥,真是不好讲。”艾育梅说“我才听了一会儿,那例子都是咱农村人身边的,讲的深入浅出,已经很生动了。”

闲说了几句话,郑校长问“我看你在门口转悠半天了,有啥事儿吧?顶子以前学习一直名列前茅,这两年不知咋的越来越回楦了,可能是贪玩了。”艾育梅说“我不是为孩子学习的事儿来的,我是想把三个孩子的姓改回原姓。”郑校长有些惊讶“好端端的为啥要改姓?”

艾育梅看了看跑向操场的一群孩子,解释说“上江老梁家嗔黄士魁改姓都不理我们了。”接着把黄士魁改姓、梁青犁寻亲、她给上江去信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我多次去信也不回信,这等于人家不承认有这一股了。我告诉他们要给孩子改回祖姓,上江就很快回了信。我是这样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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