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枪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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鼯鼠吃着香喷喷的烧烤,坐在布满苍蝇尸体的窗台上,看着楼下昏暗但热闹的夜市,楼下是一个石棉瓦的单车棚。小贩们扯着嗓子吆喝声、录音机放出南腔北调的歌声、货车的高音喇叭声一直没停过。

有那么两次,他听到噪声中夹着从城里那座天主教堂传来的钟鸣声。

有一种声音令人生厌,鼯鼠恨不得下去把那些摩托车骑手暴打一顿,他们开着从境外走私、盗抢的无牌车辆,左手轻轻攥着刹车,右手把手旋转到底——把500cc油门开到最大,机械怪物轰鸣着在黑夜中横冲直撞,仿佛在向全世界挑战,震耳欲聋的响声把神经衰弱的老年人惊得心脏病发作,把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行人背上和怀里的婴儿炸醒啼哭。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惊叫声和骑手们嚣张的狂笑声。

一帮懦夫!鼯鼠最鄙视这种外强中干、只敢欺负妇孺的恶棍。

他坚信自己等待的强敌肯定不会爽约,他需要保持最好的体力和精力。他细细品尝完烧烤,放下酒瓶,脱下西装,换上鲜黄色运动服,他感觉自己披上了战袍,正式进入战士的角色。

他已经决定了:他不能死。即便他有死的勇气,但他没有权利去冒险,他的家庭需要他,他幼小的儿子需要他。

他走到床边,把几包子弹倒进挎包,把西装卷成一小团放进挎包,把挎包斜背在肩上。他检查了一下每把枪的弹匣,确认子弹是满膛,然后把三把枪摆放枕头边。

他又往嘴里灌了口酒。夜光下,枪管反射出幽蓝色的光。

躺倒在那张散发着汗臭味的单人床上,他眯上眼但强迫自己不能睡着。

尽管他只是半醒状态,还是做梦了。在梦里,先出现了肥墩墩的儿子,他抱起儿子开始在黑暗中奔跑,前方被更浓密的黑暗笼罩着,随时会吞没他。身边也在奔跑的妻子一声不吭,白色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他们不是奔跑,而是被黑暗吸了进去,被黑暗吞没,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他汗水淋漓,浸湿了一片床单。

鼯鼠被响声从噩梦中唤醒,他看看手腕上发出绿色荧光的帝陀表,是凌晨三点十分。

走廊传来的是沉闷但清晰的爆响,他放在楼道贴着墙一角的热水瓶翻了,瓶胆碎裂的声音很沉重,随之传来碎片落地的清脆声。

来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响声对鼯鼠的意义。

鼯鼠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中轻轻滚下床,拿起路霖的枪,他打开有红点的保险,扳了一下击锤,弹匣里六发子弹。

他原计划把这六发子弹有节奏地先打出去,让来人数得清清楚楚,然后以为他没子弹了。

事实上,他这个临时的小伎俩纯属多余,没有什么人会在枪声大作的时候想到数子弹,除了他自己。

那把装满14发子弹的仿制枪别在皮带上,已经装好弹的雷明顿静静地平躺在门口地板上。

他猫着腰轻轻走向房门,竖起耳朵倾听屋外的动静。

鼯鼠知道,边境上有很多比他厉害的多的枪手,经验也比他丰富。在这么狭窄的走廊里,只要稍微把枪口上下左右位移一公分不到,就可以打出漂亮的短点射。。

鼯鼠处于防守状态,对手的战术行动方案很难预测。他讨厌防守。

脚步声杂乱,鼯鼠屏住呼吸,埋着头边听边数,大约20个人。他感到奇怪,这个过道很窄,刚好够两个中等身材的人擦肩而过,这么算来,杀手们已经挤满了过道。

他马上就明白过来,来人很可能是擅长丛林战的雇佣兵,在这狭长走道里,对这种更接近巷战的伏击完全没有经验。

还有,他们从路霖那里获知的是:鼯鼠只有一把装着六发子弹的手枪。

虽然来人压低声音,他依稀还能听到走廊里的克钦语对话声。

“情报准吗?他怎么会住在这里,这不是条死路吗?”

“不会有错,但我也搞不明白。”

他们显然在服务台拿到了钥匙,每把钥匙上都贴着写了房号的白色胶布。鼯鼠明白,好整以暇的防御方案必须马上改变。

走廊声控灯果然亮了,通过猫眼可以看到门外过道上挤着四个持枪的人。猫眼望出去的场景有点变形,他看到的冷酷而紧张的背影,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猎杀者。

猫眼的视野外还挤着人,但他看不见。

准备用钥匙开门那人忍不住凑到猫眼向里看,他惊讶地看到室内光线在一红一绿间变幻,那是鼯鼠挂在猫眼上的彩灯。他疑虑地回望其他人,另一人挤开他把眼睛凑近猫眼。

几人听到身后响起了“吱呀”的开门声,他们的头还没有来得及转过去,伴随着火光和巨响,四颗子弹从黑洞洞的房间里射出,四人头部中弹倒下。

过道里,枪声毫无避忌地响起,子弹打在水泥空心砖墙面溅出火星,把木门打出木头燃着的气味。

十几根尖细的木屑溅到他脸上,刺进了肉里,流下一道道细细的血丝。“这回他妈的破相了。”鼯鼠更恼火了。

一排微型冲锋枪子弹打向鼯鼠房门的合叶,把门框打得稀烂,门摇摇欲坠,被枪托撞开一大半。

第一个冲进来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房内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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