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怒(3 / 4)
。恍惚间,她居然在雷雨声声的夜里,瞧见了荒唐的雪景,雪花铺天盖地的从上空坠下,视野里一片白茫茫。
许清聿抬手抚上她湿透的后背,感受着她趴在自己怀里轻轻的发禅。暴风雨来袭,处于漩涡中心的风眼正在一圈一圈往里收拢。许清聿被这致命的啃噬感吮吸着,眉心重重地跳着,手臂虬出的青筋全然毕现。身体的汗液越来越多,连带着呼吸也变成了性感的粗舛。夜色浓郁,窗外雨声淋淋,室温节节攀升,甜腻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身。许清聿低头,目光紧紧攫住她,修长的骨节穿插进她乌黑的发丝,气息繁重地靠过来吻她。
雨下个没停,豆大的雨滴敲打着一旁的落地窗。后背陷进柔软的床垫,沈泠白重新躺在素白的床单上,脚足果被宽大的手掌握着,如瀑的发丝凌乱的在脑后铺陈开,沈泠白仰起脸,在这场极致的情/潮里终于能够看见他的眼睛,此时此刻,那双沉如点漆的眸子里正盛着快要溢出眼眶的欲色,望向她时又充斥着浓郁的爱意。她被许清聿这眼神盯地浑身发软,蜷缩的指尖紧紧攥着。许清聿睫毛微颤,目光很深的看着她。
大脑一片晕沉,耳边像是在耳鸣,沈泠白什么也听不清。雨声太响,噼里啪啦砸下来。
眼眶有生理性眼泪淌出来,渐渐漫过整个眼眶,视野朦胧,似浮着一层看不清的雾气,灯一直亮着,她却好似瞧不见真切许清聿的五官。屋外雷声轰鸣,雨丝摇坠在月光下。
沈泠白微张着唇大口呼吸,原本紧绷蜷缩的指尖慢慢松开,转而握上那双劲实的手臂,意识混沌不堪,指甲在颠珰中一点点陷进肉里。良久,沈泠白艰难抬眼,于潮湿的迷雾中撞上一双黑色眼眸,深的像滩化不开的浓墨。
眼神失焦,顶灯在朦胧的视野里摇摇晃晃,找不到回归的点,空气闷燥的厉害,稀薄的氧气断断续续的维持着她的生命力。意识一片混沌,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江南梅雨时节,雨水似银线淅沥地落在水乡湖面,泛起圈圈涟漪,浓云积压,热浪翻涌,雨下的更大了些,激溅的洪流将正在湖面游行的船儿彻底掀翻,下一秒,人毫无预兆地溺进水里。风暴将她裹挟,无论怎么努力也逃不出这片水域。狂风暴雨摧毁着树干,将正属于成熟期的樱桃树连根摧毁,很快,樱红的浆果便滚落一地,旋即被遒劲的枝桠积压,迸溅出丰沛的果汁。<1她眨了眨濡湿的眼睫,一掀眼便撞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双瞳像在温水里浸过,一片湿意,套房内的灯光那么亮那么晃眼,他的眼睛又深又沉。沈泠白双目涣散地看着他,脑海空茫茫的一片,她怔顿下来,泪眼迷蒙地问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想要她死。
她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抖。烧灼的气息压下来,许清聿忽而抬眸,撑在她身侧,湿软的唇瓣碾过来,喉结用力往下一滑,声音低沉干涩,爱怜地抚上她的侧脸,“别这些说,我怎么舍得。”
话说的好听,动作完全悖论。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他抗争,只能承受再承受。沈泠白快要被他搞疯了,呼吸一直在乱月复月空一阵发酸。她今晚直住云霄,以致于浑身都虚浮着,双脚怎么都触不到地点。头顶的水晶吊灯错落有致的垂落下来。
盯得太久了,眼睛有发酸的趋势,泪花闪闪,她开始怪灯太亮。“……灯。”
话落,沈泠白没等到期盼的黑暗,而是听见沙沙哑哑的声音落在头顶,问:“为什么。”
“太……亮了。“沈泠白撇过脸,哭唧道。许清聿顿了顿,借着明亮的光线去看她。
运动让她瓷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一颗熟透了水蜜桃,锁骨沁着稀微的薄汗,汗液遍布在她如羊脂的肌肤上,湿淋淋地透着水光,发丝凌乱着缠黏在嘴角和脖颈。
余光瞥见一旁随意扔掉的领带,随手抄起,在沈泠白错懵的视线里缓缓覆上她漂亮的眼睛。
硬挺的面料模糊掉所有的视线,她眼前一片昏暗,长睫频频闪烁,短暂地失去光明。
黑暗几乎泯灭掉她大脑的视觉神经,剩下的感官系统却变得越发敏锐。雨下的越发大了些。
疾风过境,乌云翻涌,暴雨拍打着礁石,幽深的海平面,浪花接踵而至,没有停歇。
空气灼烧地像是要沸腾起来。
沈泠白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没了氧气,只能任凭他翻腾。他从前那么听话,今晚却有种走火入魔的疯狂。<1或许,越死板平静的海面沸腾起来才越汹涌噬人。蓦地,从上方骤然坠下一颗灼热的水滴啪嗒一声落在她锁骨上。是汗水还是泪水,沈泠白瞧不见,也分不清,这滴水烫得她胸腔一震,起伏难平。
她艰难抬起手臂,在黑暗中探索,少顷,抚摸到他的脸颊,指尖一点点上挪,触碰上他潮湿的脸颊,指腹意外抚过那片簌簌颤动的眼睫。濡湿的眼睫。
领带盖住沈泠白的眉骨,令她的眼睛盛在一汪密闭而逼仄空间,月长痛到难以缓解。
慢慢的,那片黑色布料被氤氲出一片难以察觉的湿意。(是领带)干涩的喉咙动了动,沈泠白嗫嚅着唇畔,低声叫了他一句:“许清聿。”许清聿湿漉的掌心托上她的侧脸,额头抵在她眉心,从喉咙深处轻嗯一声,随后语调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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