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到了(2 / 3)
“许嘉遇。”他抬手,轻握一下就松开了。
他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
初女士有个闺中密友,他有个比明初大两岁的儿子,她们很少来家里做客,倒是初女士常去对方家里,所以许嘉遇没怎么见过。
印象里也只有少年时的模样,和现在差距甚远。
“陪我喝一杯吧,到那边聊聊。”陆邵泽说。
许嘉遇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去了。
两个人相对站在角落,避开了人群。
“你接近峥峥有什么目的?”对方的笑容淡去,开门见山。
许嘉遇的目光却移到他的衣襟,熟悉的纽扣缝制风格,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
他的衣服也是她送的?
还是她们共同用着一个设计师。
无论哪一种,都让他觉得像是被厚重的乌云压在了头顶。
沉闷,压抑,喘不过气。
许嘉遇突然觉得对她看似了解但可能毫无所知。
她有着怎么样的的社交关系并不是他应该在意的,但他仍旧不可避免地被别人三言两语的闲谈搅和得头脑发昏。
她和陆邵泽很熟吗?
关系很好吗?
她会喜欢他吗?
他们……会结婚吗?
至少,比他合适吧。
“我见过你,”陆邵泽看他久久不说话,以为他心虚,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酒吧街,后巷小区B207,里面住着一个瘸腿的男人。一个月之前,他被警察逮捕了,敲诈勒索,据说他亲生儿子送他进去的。”
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许嘉遇能感受到自己后背顷刻间布满冷汗。
那种焦躁混着暴戾在体内无限冲撞的感觉霎时涌起,他垂眸无动于衷,好似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却在刹那间生出扭断他脖子的冲动。
他的人生就像一直在悬崖上走钢丝,波澜壮阔,但岌岌可危。
深呼吸……
冷静。
许嘉遇,冷静。
“我没查你,我那几天福利院做义工,送福利院的同事回家,正好看到过你。那户人被逮捕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怪我多注意,你们……某些角度很像。”陆邵泽以为自己点到即止就足够了,不再赘述,“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己莫为。但我也不在乎你们之间什么关系,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但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许嘉遇那张惯常冷淡的表情此时阴郁到了极点,他却突然笑了下,欺身上前,仗着身高优势微微俯身在他脸侧:“那你在害怕什么?你应该去告诉明初,去啊,告诉她,不是更有效果吗?”
他甚至从那命悬一线的危机中感到一丝快意,仿佛整个抽离开,俯瞰着两个人,看,连陆邵泽都看出来明初对这个叫许嘉遇的不一般。
“你……”陆邵泽脸色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点点头,“小看你了。”
许嘉遇嘲弄地扯了下唇角,被戾气裹着,无心跟他拉扯,转身走了。
去他妈的,随便吧!他的一切都构筑在虚空里,看似牢固又摇摇欲坠。他拼尽全力想让一切都稳定在那里,但仍旧无法阻挡它随时都要倾覆。
那就崩塌算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都沉默着没怎么说话,但却意外很平静。
想起小时候,许敬宗还没死的时候,他经常骑在他脖子上逛游乐场,有时被他带去公司,他很忙,总是把他丢在办公室,年少淘气的小孩翻上爬下,把里面搅得一团乱,他也没责怪过一句。
有次在沙发上睡着,再醒过来是在他怀里,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聊项目,桌面上还摆着扔得乱七八糟的玩具。
“小公子真是活泼聪明。”多数人心知肚明,但也不吝啬恭维。
因为谁都能看出来他有溺爱这个“儿子”。
许嘉遇曾经以为自己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他去世得很突然,从生病到死亡两个月不到,躺在病床上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处理身后事,那时候只有苏黎陪在病房,许嘉遇大概只去过四五次,每次连半个小时都不到,跟他说话的时间,每次甚至不超过三分钟。
他记得有次许敬宗问他:“长大了想娶什么样的老婆?”
年幼的许嘉遇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含义。
苏黎出言制止:“他还小,懂什么。”
许敬宗笑了下,依旧摸着许嘉遇的脑袋:“不管什么样的老婆,喜欢就要争取,争取不到就去抢,抢不到就等时机成熟继续抢,但男人要有担当,你必须时时刻刻记得,这是你死也要得到的东西,你必须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誓死捍卫它,谁也不能阻拦,谁也不能破坏。”
他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盯着苏黎,就像在注视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那样眷恋、不甘,唯独没有后悔。
那话不是说给许嘉遇听的,他只是说给苏黎听的。
许敬宗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苏黎精神都恍惚,她觉得许敬宗无处不在,好像依旧在她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依旧执行着他活着时候的各种习惯和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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