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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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的结果,或许我给钱就能摆平了?”

“对呀!我给钱不就行了嘛,开门做生意哪有不爱钱的,谁还能与钱过不去?我多给点钱肯定能让我进去!”

司凡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语气也愈发笃定。钟惟安蓦地停下脚步。

司凡依着惯性已经越过他走出几步又退了回来:“怎么了?”钟惟安:“你有多少银钱?”

司凡眨了眨眼,从腰间扯下荷包,将里面的银钱都倒了出来。她昨晚跟叶惠英缠磨了许久才要到十二两银钱,早上换贾三卦的青铜卦盘给了三两,方才成衣店买男装又花去三两,如今手中只剩下六两。司凡惆怅:“钱是真的不经用……你干嘛?”钟惟安将司凡手中的银钱全部拿走,淡淡道:“白翎与林月的尸骨,你欠我六两银。”

司凡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寻常百姓用上一年还有富余的银钱,司凡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挥霍殆尽。她暗自忧愁该如何再找叶惠英多要些银钱,眼前却多了一副半脸狐狸面具。司凡眸底一亮,抬眼看向钟惟安,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她将面具戴上,瞬间遮住了上半张脸,冲淡了司凡面部柔和的状态,只有一双水润黑瞳依旧明亮。

青藜书院外。

司尘呵欠连天,眯了好一会才等来钟惟泽、司尧与奚向文。他从青石板的地面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你们也太慢了,我都等你们半小时了。”

奚向文小跑了两步:“半小时是什么?”

司尘掰了掰指头:“两刻钟吧?”

他将书包半挂在肩头,吊儿郎当地将手搭在司尧肩头,“先不回城,去郊外找个地,今儿我们再比一次,比完再去找我爹娘一同回府。”前段时间司尘与司尧比试跑马,司尘输的很惨,所以始终惦记着想要一雪前耻。

司尘回头招呼钟惟泽与奚向文,“你们也一起啊!”奚向文刚想答应,钟惟泽就摇头,“我还要回去温书。”司尘震惊:“都考完试了还温什么书?再说了你自己怎么回去?早上你不是和我一起来得吗?”

钟惟泽以往都是租赁车马来回钟宅与书院,司尘知道后就和司尧每日从后门走,将钟惟泽带上,三人两骑往学院走。其实钟惟安早就想给钟惟泽备一匹马,奈何钟惟泽不会骑马,学了两次摔得都不轻,心底有了阴影自己便放弃了,他又不愿意骑杏花,只好每日租赁车马钟惟泽:“温故而知新,读书本就该孜孜不倦,但凡懈怠必然会被他人比下去。”

司尘微张,指着远处廊下的名榜:“大哥,你都是第一了,这要是科举你就是状元,谁还能把你比下去?”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停停停……“司尘打断钟惟泽,揽着人往前走:“你为什么总是给自己很大压力?你要相信自己很厉害啊!”

“你就别天天紧绷着自己了,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嗯…我想想…“想起来了,人不是橡皮筋,绷久了肯定会断的。”“啥天外天人外人的,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的人,你焦虑他比你强干嘛?反正在书院,在汴京,在你身边所有人中,你已经是最牛的那个了。”钟惟泽看着司尘竖在身前的大拇指,“橡皮筋是什么?”司尘挠头:“就是有弹性的绳,不过这不重要……”钟惟泽垂眸:“我不是身边人中最聪明的那个。”“你怎么不是?"司尘肩膀撞了他一下,调侃道:“小样,还玩谦虚那一套。“没有谦虚,我哥…比我聪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钟惟泽语气有几分低落,除了奚向文发觉,司尘与司尧都没有注意到。他有意识起就知道他有个很聪慧的兄长,父亲在世时常让他向兄长学习,四邻认出他也是说′他是那个极聪慧的钟惟安弟弟',来到汴京在书院读书,夫子也总是会在他面前谈起兄长。

钟惟泽觉得无论他如何,前面都会挂上钟惟安的名字。他写出好的文章,"他是钟惟安弟弟啊!那怪不得。他端方懂理,"钟惟安就是这等识礼知书之人,他的弟弟果然也不会差。司尘毫不在意地摆手:“我姐也是,从小到大她都比我聪明,我娘常说我要能有我姐一半的脑子,她就谢天谢地了哈哈哈”钟惟泽眼底满是落寞,甩掉司尘的手:“你不会…不舒服吗?大家都在称赞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好像、好像我们不存在一样,我们只是他们名字后的一个附有物……”

“这样不好吗?”

司尘笑道:“我爸…不对,我爹和我说,就是因为别人视线都在我姐身上,所以我才能不被催着读书,快活长大。而且我们怎么可能是附有物,我们是他们的家人!”

他大人似地拍了拍钟惟泽的肩膀:“钟惟泽,不要从外人口中认识自己,也别被外人的话影响,你读书那么好,你肯定能想明白。”钟惟泽愣在原地,像是第一次认识司尘。

司尘说完抬手搓了搓下巴:“艾玛,我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学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司尘招呼他们快点走,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方,回头朝司尧嚣张喊道:“我今日定能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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