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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耐住笑意。小教授的笑声在卧室回荡,沙哑的嗓音不复往日清朗,却也悠扬。直至他笑着笑着,又是咳嗽了几声才强迫自己停下来。“很荣幸你能喜欢我的脸一-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如此称赞,“蓝眼睛里闪过狡黠之色,“我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以色侍人的一天。”毕竞詹姆斯·莫里亚蒂年少英才,他才多大,就已经获得了大学教授的职位。
长得再好看,人们也会称赞他的才智和学识。生怕多看两眼教授的长相都会被人指责是肤浅。
但聪明和好看也不冲突嘛!
何况伊拉拉全家都是聪明人,不稀罕了,所以多看两眼好看的,她理直气壮。
“但你我完全可以制造全新的回忆,"莫里亚蒂说,“而非记住臭气熏天的那一晚。我可不想自己的模样在你的记忆里,与泰晤士河水联系起来。”好吧,说得有理。
冲突冒险固然刺激,莫里亚蒂的容颜也是秀色可餐,但增添上水质堪忧的泰晤士河,记忆确实不太美妙了。
制造全新回忆是吧?说干就干。
二人打趣之间,茶杯中的姜茶已然见了底。伊拉拉接过莫里亚蒂喝空了的杯子,杯底放置在桌面,发出轻轻声响。而后她微微俯身,拉近了距离。
当伊拉拉的呼吸吹拂到莫里亚蒂的脸侧时,卧病在床的小教授下意识地紧绷肩颈。但他没有挪开目光,剔透如宝石的眼睛始终随着伊拉拉的视线移动。离得太近了,以至于伊拉拉的动作几近亲吻一一然后,她抬起了手。
被姜茶温暖了的柔软掌心,轻轻地放到了莫里亚蒂的额头。简短的碰触,似是安抚,似是亲密,也似是赠予最真挚的祝福。“睡吧,"伊拉拉展现出了罕见地温柔,“你需要休息,詹姆斯。我上午没事,会在这里陪同你的。”
几个小时后。
邮差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想起早上伊拉拉·福尔摩斯的关心,到底是对莫里亚蒂教授不太放心。
虽说为教授工作只是兼职,但他对待属下和颜悦色又出手不菲。比起雇佣关系,邮差自诩更接近朋友。
他思来想去,还是骑车绕了个圈,来到了莫里亚蒂的公寓。走上楼时邮差发现公寓的房门居然没关紧,出于担忧,他迟疑片刻选择推门而入。
站在客厅边沿,视线看向卧室敞开的房门时,邮差蓦然停住步伐一一福尔摩斯小姐也在。
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还躺在床上,却不像是早晨那般疯狂咳嗽了。他终于沉沉睡了过去,邮差只能看到青年祥和的侧脸。而伊拉拉·福尔摩斯就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用手肘撑着下颌,同样合拢着双眼。
连续几天阴雨后,伦敦终于放晴,几缕日光穿过窗子,倾洒在卧室地面,同样投射在休息的二人之间。
相隔很远,却因为这抹日光,两个人又似乎联系起来,呈现出亲密画面。邮差几乎不忍心打扰这祥和的场景了,他退后几步,准备先行离开。反正问候教授,什么时候都可以!
只是他离开的脚步惊醒了伊拉拉,坐在椅子上、穿着长裤的小姐猛然苏醒,她警惕地扭过头,触及到邮差狼狈的目光时反而坦率地笑了起来。明明是邮差撞破了二人私下相处的时光,可伊拉拉却非常坦荡。她对着邮差举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邮差理解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包裹中拿出一封信,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递了过去。
而后他按了按帽檐,算作沉默招呼,才带着笑意离开。伊拉拉接过信件,定睛一看。
信封上的落款是乔治安娜·达西。
享受片刻安宁固然重要,伊拉拉心想,但离开之后,也是时候推进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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