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前往益州（1 / 2）

第31章再度前往益州

日暮时分，一群人押着更大一群人乌泱泱往山寨那头走。被押着之人，多是赤着胳膊面带惶恐。

这伙人把整个贼窝都屠了个精光，让他们如何不惶恐。“各位爷，我们也是被匪徒抓来做苦力的良民，那群无良山匪押着我等日夜干活，白日挖石炭，夜里便烧石炭锤炼铁锭,制作兵器，无一刻停歇,我等亦是恨极山匪，今日之事简直大快人心。”

“是极是极，各位爷心都放进肚子里，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定不会做出卖之事。”

“烦请各位爷行行好，放……放了我们。”被看押着往前走的人群，有人按捺不住性子，一唱一和谄媚道。这些个人，只把他们都看押住后，就一路沉默着赶路，焉知动了什么心思，说不准是要带他们去某个地方，自个挖个大坑活埋自己。他们想活，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瞧这些人也是流民，说不准一时心软就把他们给放了。

江远看了一眼人群中说话的那两人，眉头皱起，“嚷嚷什么，都给我闭嘴！江小姐带着霍序提前回寨子，将这些人全权交由他带回去，他定然得好生看管，决计不能有半分纰漏。

求饶之人被厉喝一声，懵得厉害。

看着身侧明晃晃的刀子，畏缩脖子不敢再言说，低头跟着人群紧赶慢赶。直到不远处山寨展现眼前，江远紧绷着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也没那么提心吊胆，白日里发生的事，他还在愧疚。

出去的时候，族人还在上下忙碌修筑寨门，现下什么人也没见到，只有高塔上有人，应当是被安排城防值守的人。

寨门紧闭，远处看有几分萧瑟，若是山贼背后没牵扯那么多，想来远山村会在此处落脚，安稳过活。

想着他心中升起几分怅然。

然而此时另一边的议事堂，气氛却极为凝重，听闻解救了一众被俘流民，族人忧虑得不行。

“带回来的人如此多，难道真要连同他们也带走？”“不可，这些人多且非族亲，带上他们逃荒定然会极难管教，恐生事端。”“可是就这般留他们在这，今日之事早晚暴露，如此恐有性命之忧。”吴川季氏的后辈也杀了，这兵器若是替益州牧磨下军士铸造的，他们沾上的事更大，益州牧麾下统军五万余，他们根本敌不过，今日之事必定要妥善处理堂中众人吵得不可开交，这一大群被抓来铸造兵器的，都是被劫掠来的流民，不似是山贼般作恶多端杀了也不可。

江璃沉默地靠着椅子，听他们在争论。

江崇安和里正也不言说，要他们下令杀如此多无辜百姓，如何能下此手。屠尽俞山寨是因为他们确实禽兽不如。

犹记刚攻下山寨后，护卫队带人清扫寨子，发现了好几处地窖，其中一处地窖里头，有数具衣衫不整纵横交叠的女尸，面容腐烂蛆虫密布，场面惨不忍睹想起这画面，跟过去的里正觉得那股腐臭之味，仿佛还一直在他的鼻尖，令人作呕。

至于其他地窖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想着事情过了就寻个风水之地，安葬这些尸体，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

“崇安，依你之见，当如何？"等争论渐渐静下，里正看着不远处坐着的江崇安问道。

他对于这些需要权衡利弊的决议，一向是以江崇安之言为主。见族中最有威望的两人开口，众人适时看了过去，等待他们的决断。江崇安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杀了不行不杀也不行，进退维谷，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起初不是逃荒来着，怎么逃着逃着招惹上吴川季家这等庞然大物想着他侧头看向沉默不言的女儿，颇有几分把她当主心骨的意味在里面，“阿璃，你有何想法？”

他已然不知不觉把江璃当了主心骨，她能带人攻下俞山寨，对此事应当也有些想法。

见众人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江璃难得地轻叹一口气，抬头揉了揉额角，总感觉这穿古代麻烦也多。

“愿意跟着逃荒的就留，不愿意的就斩草除根，至于路上粮食俞山寨多得很，让他们自个带上足够的粮食和我们一道逃荒。”“只一事，刀制兵器必须掌握在族人手里，他们不可持兵器，且值夜之人必须全交由族人，至于他们则帮忙运粮食。”“路上一道走久了，等到了地方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惜命就会守口如瓶，界时在益州一同隐姓埋名耕种过日。”霍序见侧前方坐着的之人抬手揉太阳穴，察觉她不太想处理这事，思索片刻替她答道。

堂中众人，听了江家书童的话，以为是江家这位小姐一早就想好的决策，皆面露佩服点头肯定，而后才低头思索。

“那……那万一路上他们还是起了动乱，该如何镇压？”出声询问的是一名老妪，她乃八支脉族婆，早年间家里有闲钱不用耕种时，极爱去县里茶馆听书，是以有些想法年龄上来了之后，便成为八支脉的领头人。

“把他们分为五人一队运粮，其中一个心思不正，知情不报者五人连坐斩杀。”

霍序话落，堂上众人起先一怔，觉得这做法有些许歹毒，而后一想纷纷点头称赞。

五人不多不少，若是都被策反也能应付，若是不能还能互相监察，实属精妙。

江崇安指节不自觉轻叩台面，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