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晴了走吧诸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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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劭捻须轻笑,眼角微挑:

“还有桩趣事,当年袁术自认为也是位豪侠,想从本初手中撬走何顒。”

“谁知被拒之门外,袁术恼羞成怒,竟在何顒门前破口大骂……”

刘方陪笑一声,轻叩案几:

“好了,该说正事了。”

话音刚落,许劭敛了笑意,蹇硕忙正襟危坐,封諝则將茶盏推得远了些。

刘方目光扫过眾人,最后落在许劭:

“张孟卓重义轻利,只需亮明除弊之志,他自会来投。”

“本初那边,某亲自去会,剩下二人……”

“许攸便交给子將了,而那何顒……”

封諝心领神会,躬身垂首:

“諝愿领命。”

蹇硕看著没自己的事,有些彷徨:

“大人,那某要做什么?”

刘方转向蹇硕,不禁失笑:

“子烈昨日之谋划,可是让不少人夜不能寐吶。”

蹇硕那三角眼抖了抖,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大人谬讚!”

刘方打断他的话:

“所以哪些人该换,哪些位置要安插咱们的人……”

他伸手按住蹇硕的肩膀:

“此等大事,非子烈不可为。”

“某就知道,大人最看重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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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硕正自喜时,忽然瞥见许劭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霎时收声,退到许劭的身边,附耳低语:

“子將,需要某帮帮汝么?”

许劭將长须捋到另一侧,白了蹇硕一眼:

“区区一个许子远,岂敢劳烦蹇黄门?”

蹇硕见许劭之状,忍不住笑道:

“差点忘了……这种事,还是子將有经验。”

听著蹇硕口中的调侃之意,许劭却也没生气,反而长嘆一声:

“此话倒也在理,当年若无明公,岂有今日之许子將。”

刘方知道许劭所言何意,摇头笑道:

“这陈年旧事,总提起来做甚?”

说罢,目光落在窗外渐密的雨丝上。

……

许劭那所谓的有经验。

正是世家之中的苟且。

这也是他与袁绍、许攸相熟的根源。

许劭虽然出身於汝南许氏,但却是旁支。

与袁绍相似,他生父早亡,自幼也没得到生母的照拂。

有一个胞兄名为许虔,是这支脉中的主母將他和许虔养大。

虽然主母对他们不错,但是主母之子,也就是他的从兄许靖,总是挑他和许虔的刺。

也不是说许靖这人坏,而是许靖总喜欢以一副长兄如父的姿態,来对他们指指点点。

而且许靖的能力也一般,一方面靠著年纪大,另一方面靠著与嫡系关係好,从而成了许氏这一代的名气出眾者。

小的时候,嫡系的许相总欺负他们,胞兄许虔保护他,许靖则是总当老好人。

在他们被欺负完之后,许靖就摆出来一副宽厚的模样,很现实的劝他们忍一忍,不要和嫡系斗。

毕竟寄人篱下,这么多年许劭也就忍了。

直到那一日……

汝南许氏老宅的飞檐上掛著三尺冰棱,年幼的许劭攥著冻僵的手指。

看著胞兄许虔护在他身前,后背被许相抽出数道血痕。

因为年纪小,加上寒气伤体,许虔从那时候就留下病根,之后身体一直不好。

可就连这一次,许靖都没有帮他们找回理来,只是站在门边,张了张嘴。

伴著一道低声嘆息,还是那句熟悉的话:

“忍忍吧,嫡系终究是……”

这件事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他与袁绍的共鸣,始於祠堂外相似的雪。

是同样被踩在泥里的出身,同样早失怙恃的孤寒。

还有嫡系口中的那一句“贱种”。

而许攸初见时的桀驁,像极了当年在许氏宗祠前攥紧拳头的自己。

他虽然名义上属於汝南许氏,但实际上与寒门子弟无异。

等长大后,他亦是怀才不遇,处处碰壁,甚至狼狈到流落街头。

……

雒阳城西的破庙里,许劭蜷缩在草蓆上,单薄的青衫挡不住腊月的寒风。

他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袖袋,指尖触到襟口磨破的线头。

正当他昏沉间,庙门“吱呀”推开,风雪卷著个年轻身影进来。

那人解下狐裘披在他身上,又递来一碗尚温的肉粥。

“可是汝南许子將?”

他捏著粗瓷碗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粥液溅在掌心,却不及心中震动。

……

此人,正是刘方。

在刘方引导下,他也渐渐开始改变,至少表面上低下了高傲的头,去找了从兄许靖。

之后一步步藉助许靖的名气,披著汝南许氏的虎皮,做起了月旦评。

如今的许子將名满天下,可谁又知在破庙的风雪里……

是明公,给了他认可和尊严,包括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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