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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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懒洋洋道:“我晓得你啦。刘大公子江湖盛名,连我那犄角旮旯的巫山可都传了个遍呐。”

巫山二字入耳,刘之璋当即上下打量他一番。

蓝衣、宝剑……莫不是南宗夜雨城赵家之人?

还没等他说话,楼里倏地传来一声清脆悠长的琵琶声,紧接着红色花瓣漫天飘落,纷纷扬扬。

“嘘!来了来了。”少年连忙伸手比了个嘘。

刘之璋此时对结交大宗门的弟子更上心,正待询问,一片花瓣横射过来,堵住他的嘴,也打断他想说的话。

红药身着一袭红蓝相间的飞天神女衣缓缓从天而降,葱白玉手自胸前如花绽放般展开,明艳动人。

臂间红纱飘带似一层佛光飘浮在她头上,漫天的红色花瓣与窗外西斜的朦胧光线将她笼罩在其中,犹如天女散花下凡。

大厅里两名公子的目光瞬间凝固,似眨也不会眨了,满眼惊艳地盯着那一抹红色身影缓缓降落舞台。

红药落地一转,勾脚持花,瞥见两名少年公子呆滞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嫣然笑意,双手挽着飘带往两侧散开,踮起足尖翩然转动,裙摆宛如莲花绽放。

数圈后她反手一转,五指一一散开,做观音翘指,而后勾足、抬眼,深邃灵动的眸子直直勾住两公子的目光。

随即又双手散开,足尖反抬、手指拈花,身姿倏然上浮,飘带随之升腾,若神女飞天。

刘之璋顿时站了起来,满脸痴迷地盯着舞台。

红色身影飞至半空时方停住,玉手后抬,反弹琵琶随着花瓣缓缓降落。

一抬手一撩眼,舞姿翩若惊鸿,似神女现世。

奚容芷和霜降皆在二楼观赏,视觉观赏到底不如一楼大厅,但也被惊艳得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赞美的话来。

霜降往日清冷的眼浮上一抹惊叹之意。

她此前去焉支山天音派援手,只见过天音派弟子身着神女衣,美则美矣,却不甚灵动。而今日,这支神女飞天之舞,竟将那缺失的灵动完美弥补,令人叹为观止。

奚容芷也曾踏足西夏敦煌,目睹过神女衣与飞天舞的风采,但今日得见花魁之舞,方知何为真正的视觉盛宴。

她二人都曾亲历西北,见过神女衣,却仍被红药的这一支舞震撼得几乎要鼓掌喝彩,更遑论大厅中那两位从未涉足过西北的少年公子。

刘之璋在湖南一带可谓横行霸道,见识过无数舞姿,甚至连宫中教坊司的舞姬也都是见过的。然而,如此神女般的舞姿,他却从未见过,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

而那蓝衣公子则因母亲为焉支山天音派掌门之故,父亲又常讲述与母亲十八年前那一眼定终生的故事,令他对北地神女自幼向往憧憬。

今日得见,内心激荡,久久不息。

随着最后一声琵琶音缓缓消散,神女未能飞天,翩然降落,坐地静思、抬手揩泪,飘带自空中缓缓垂落,盖住神女。

舞落幕,天渐晚,大厅中最后一缕光线也随之悄然消逝。

刘之璋早已被迷得晕头转向,当即不管不顾奔上高台。

“姑娘?”

“姑娘!”

然而舞台上早已没了神女的身影。

他左右狂奔,四处寻找,大喊姑娘,神似癫狂。

花妈妈一看,赶忙招呼楼里小厮龟公点灯,随即提着裙摆下楼,“刘大公子~”

“滚!”刘之璋不耐烦地抬手便掀翻赶过来的妇人,竟要往楼梯而去。

花妈妈赶忙连滚带爬抱住刘大公子的腿,“大公子啊使不得,上面都是姑娘们的闺房……”话未说完又被一脚掀翻。

花楼小厮龟公们堵在楼梯口,常接待奚容芷的龟公壮着胆子道:“刘大公子,您先前只说要看红药姑娘献舞,如今舞也跳了,您还想怎样?!”

刘之璋神智清醒些许,停下脚步,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展开,潇洒地扇了扇,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若我还想与姑娘小酌一杯呢?”

龟公一愣,接不上话来,花妈妈从地上爬起来,心知这刘大公子怕是要耍无赖了,忙哄道:“刘大公子啊,红药今儿本就身体抱恙,是您执意要看她献舞,方才已拖着不适舞过一曲。”

她打着商量:“这小酌之事……您看改日如何?”

“改日?本公子偏要今日!”刘之璋冷笑一声,很是不爽,“方才跳舞时还好好的,怎么,你们是不想让她招待我?还是……看不起我归剑山庄啊?”

“没有的事……”

刘之璋折扇一展,似笑非笑:“看来,本公子得去洛阳府拜见拜见张巡抚了。”

花妈妈脸色骤变,忙赔着不是,红药见状,抿了抿唇就要下去,奚容芷一把拉住她,低声:“不可……”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三人急忙往楼下看去,刘之璋脸色彻底阴沉,手中折扇一收,向后一抬。

门口候着的那些抱剑弟子立刻冲进大厅,抬手便开始砸楼里的物件,场面一片混乱。

红药面色焦急,正想要冲下去时,却听“砰——”地一声巨响。

最后一名弟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身体从门口弹射进来,重重砸在高台的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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