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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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涟漪。

玩赛车玩得很疯,陈让心底只有这一个念头,下车。

引擎声渐渐平息,拉开车门,陈让下车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一滑差点跪下去。

身旁有侍应生去扶他,他仰头靠在花坛围栏上,求饶,“服了,三哥。”

他只听说过他以前玩赛车很厉害很疯狂,却没有真正见识过,或者说这几年来,他很少再和他们一起混。

创业,应付那边,他应该很累。

他自诩赛车熟手,这会见识到他开车时不要命的劲也还是心有余悸,“我以后,保证,保证,不会再找沈芙礼的麻烦。”

“嗯。”没穿西装外套,他一件白色衬衫,下摆没扎,站在湖边,额前发丝有点凌乱,眼底情绪很平静。

啪嗒一声,他低头点了支烟,随手递给陈让。

陈让摆手,捂着腹部,“哥我现在抽不下。”偏头他还能开玩笑无谓的笑,“来我们组织的野跑呗,把那几个龟孙都干趴。”

“不去。”

“也是,你忙。”

站在窗边,热晕了脑袋,隔着玻璃看向那边,他站在湖边孤寂的身影。

温度好像散了点,沈芙礼偏头额头贴在玻璃上,眼眸星星点点的,只睁着眼看,却并不说话。

叶子拉开窗帘,拿烟出来,看了眼她换成了棒棒糖,在嘴里嚼,她看着陈让在那边弯腰趴椅子上的模样无动于衷。

那侍应生是个挺好看的女生,穿着旗袍,一直耐心的在旁边扶住他,一手轻拍他的背。

“你不去吗。”沈芙礼还记着他们是一起来的。

“为什么去。”叶子平静反问,她单手抱胸,“耽误人家挣钱。”

“你们是……”

叶子笑了下,眼底有轻蔑,“他只是个很菜的徒弟,玩赛车玩得烂,没人敢反驳他,是个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的纨绔富二代。”

“和你那位,没得比。”

“不论车技还是其他。”

玻璃亮晶晶的,照着脸颊的红晕,沈芙礼感觉头更热了,什么你那位,什么车技。

离开山庄时,沈芙礼酒已经醒了很多。

她上了那辆越野,隔着玻璃看见草灰绿的草坪上站着两个人。

陈让和那个穿着紫色旗袍的侍应生,她好像追了一截路了,穿着高跟鞋,一直谦卑的低着头,面庞明明挺温柔的,面善。

她眼底的担心和关切好像是真的,站在陈让身边,嘘寒问暖。

或许男人都喜欢这种,温柔小意,处处乖巧听话。

沈芙礼看见陈让抬手挪开她抓衣袖的手,他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递给她。

约莫有十几二十张,他该是很喜欢她,后来还递了张银行卡,那女人没收。

沈芙礼脑海里回响起叶子的那句话,“以后我不是她的唯一,现在当然更算不上,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不可以睡觉的,适当关心ok,嘘寒问暖我上赶着,而他们这种富家子弟,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的喜欢。”

“今天在湖心居有漂亮温柔的服务生对他体贴温柔,信不信,他们今晚就能上床。”

“不喜欢没有爱也可以睡。”

“不用负责,男人都这样。”

沈芙礼看那女人手又挽了过来,似乎要把他留下。

而叶子不远不近站着,黑色赛车手套,叼着根棒棒糖,她在湖边站着,没什么情绪。

“在看什么。”

应伽城半靠着座椅,一手搭着膝盖,滑动平板资料在看,他问。

沈芙礼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眼天空,轻轻开口:“看星星。”

手指顿了下,应伽城继续翻阅。

“今晚一颗星星也没有。”

“嘟!”刺耳一声,这段路应伽城开出去,一束笔直的灯光打在草坪中央,照在陈让和那女人身上。

陈让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又喊人来加了两千,把那女人送回去。

留下联系方式的那张卡片,他扔掉。

离得近,沈芙礼看清楚了。

她抬头看向应伽城,瘦削清晰的下颌线,那一瞬间,她生出希冀。

她想相信他,像虔诚信徒等待荒芜春天。

你看,叶子说错了,男人不爱也不会和别人睡的。

至少他不会,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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