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啦(2 / 4)
“你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师父的东西当然由我保管。你连银子都能丢,万一丢了怎么办?“霍娇白他一眼,抬脚跟上。
莫玲珑目不斜视地从两人身旁走过去,停住了回头问:“要不我们换一趟?你们俩好分开。”
“不要!”
“算了!”
两人同时拒绝,又很看不过对方地扭头。
霍娇忍了忍:“算了,路上还是有个公的比较好。”她见过太多腌膳事。
她算是姑娘中力气大的,但要真对上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体格上还是吃亏。“你说谁是公的?"阿竹气急。
霍娇面露惊奇:“难道你不是?”
莫玲珑把斗鸡一样的两人赶进船舱,自己则踏上甲板,踮起脚看向码头上送行的人群。
何芷跟何望兰眼泪汪汪,小姑娘已经抽噎得说不出话来,周大和周二挎着肩正在对她们挥手,而京兆府那几个帮忙卖馒头的差役和青翠,也远远向她挥“别忘了我们……”
“有空可要再来看我们啊!”
“一路平安!”
“再见!"她站在船边挥手,直到再也看不清岸上的人。她不是容易伤感的人,但这番告别也让她心里沉沉的。两间舱房挨隔壁,莫玲珑和霍娇住一间,阿竹一个人住。“上回从金安回京,我们挨着,这回也挨着,真巧啊。”阿竹感慨着,难免想起贺琛。
莫玲珑也想起了那道侧影:“阿竹你不在上京,贺郎君在诏狱有得吃吗?”阿竹摆摆手:“瞎,没事,他也住不了多久了。”前几日夜鸢来给他送钱的时候留信儿了,就这几日吧,上京马上要天翻地覆。
什么都不吃也饿不死他,再说他本来就不怎么惦记吃喝享受。回程顺流,行得比她们去上京要快。
这艘船每站必停,也只需十九日就能抵达金安。莫玲珑很快发现,离开上京越远,灾情的影响就越是轻。沿程的码头,只最近的季个县还能见到流民,物价明显高出一截之外,越离金安近,就越是太平。
霍娇也发现了:“师父,我没怎么见这里有流民。”街上生意欣欣向荣,人潮如织,看百姓脸上也没什么忧虑之色。“是啊。”
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仅仅拨弄上京的局势。为了精简行李,莫玲珑没让霍娇带锅灶,而是每到一站就下船坐了马车去当地的馆子吃。
她穿来这么长时间,还未上过馆子呐。
邵虞的酥炸鹅脯,曲墩的肉酿田螺,马札的金焖鱼柳……有些虽然不是那么合她本人的口味,但观察食客表情,也有可取之处。她都细细记下来,说不准什么时候用得着。只是,每每到了付银钱的时候,阿竹总能抢在她们之前,付钱付得飞快。她过意不去:“你之前欠的,早已还清了。”阿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都是我家郎君吩咐的!我若是没做到,他可要扒了我的皮!”
贺琛自然没可能在那碗底的印子里,添上这么多内容。只不过,他平白得了主子埋在旧宅的一份银子,又拿到夜鸢送来的银子。一一银子多了烫手,他要不花点在莫玲珑师徒俩身上,回头交代不过去,挨吡的还是他自己。
见莫玲珑目有狐疑,他红着脸解释:“上回是我丢了银子,其实主子给了我不少银子的。再说到下个县府码头,咱就要分开了,莫娘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丢银子还不傻?"霍娇小声。
“你才傻!”
“好了别吵。"莫玲珑叫住街上卖糖画的小贩,给两人挑。霍娇属狗,她先买了个狗字延伸出狗尾巴的糖画,又问,“阿竹你属什么?″
“主子属虎,我属蛇。"阿竹大大咧咧地说,“老爷说我俩八字合,特意挑了我给主子当随侍。”
原来贺郎君还有家人。
说不上为什么,他总给人一种很特别的孤寂感。大概是个人气质吧。
莫玲珑又从小贩手里的,挑了个蛇字的糖画递给阿竹。“我又不是小孩儿…“阿竹小声嘟囔,接过来却咔嚓一囗。“没到18就都还是孩子。"莫玲珑笑笑。霍娇悄悄地瞪阿竹,重重咬了一口糖。
小贩捧着笑:“看阿姊给别人也买,小妹妹吃醋了!没事儿,瞧你阿姊只记得你的属相,对不?”
霍娇一时愣住,随即满脸滚烫,有些结巴:“你怎么说我们是……是姐妹?”她怎么敢这么想啊!
“不是吗?瞧你阿姊连衣服都给你买的一样的不同色儿。"小贩笑眯眯,收了莫玲珑递来的铜钱。
“我们是师徒,比姐妹还要好的!"霍娇说完,也不瞪阿竹了,无比满足地伴在莫玲珑另一侧。
船行到浦安的码头,阿竹下船,从陆路往西,而莫玲珑她们则继续顺流南下。
漕船按时在第十九日的黄昏,靠上金安的码头。正值腊月伊始,江南的风阴冷刺骨。
码头上尤其冷,路人包得严实,步履匆匆。相形之下,她们二人走得实在很慢。
莫玲珑走快两步,谈妥价格赁了辆马车,上车后看小姑娘捏着棉袄下摆站在下面不动:“嗯?”
“师父,我跟你回去,到底行不行啊?要不你先给我找个客栈住两天,等家里人同意了你再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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