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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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二十二章

邬琅完全呆怔住,大脑中一片空白。他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克制地屏住。

她的吻很轻,不掺杂任何情.欲,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少年被泪水打湿的薄唇,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试图以此让他平静下来。啜泣声果然止住了。

邬琅吸了吸鼻子,胸膛还在不受控制地起伏,漂亮的黑眸泅着潮湿水雾,睁得很大,写满了不可置信。

一一他这样肮脏的烂.货,怎么,怎么可以……长指发着抖,无声掐紧了掌心,他迫切地需要一点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可比疼痛先一步到来的,是长公主指尖的香气。她用指背替他拭去脸上斑驳的泪痕,耐心而轻柔,像在抚摸一块极易破碎的琉璃。

“你一点都不脏。”

须臾静默后,他听见长公主沉静的声音,于万籁无声中,似清泉流响。“那些伤害你的人,才是最脏的,知道吗?”心头猛地震颤了下,邬琅说不清那是何种滋味,喉间窒涩哽咽,他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薛筠意怔怔地点头。“往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薛筠意板着脸教训,可无论声线如何故意压沉,在少年听来,仍旧温柔得不像话。

邬琅抿了下唇,乖乖地应了声是。唇瓣上沾了一点她吻过来时蹭上的口脂,甜丝丝的,蜂蜜一样。他悄悄抬起眼睛望了薛筠意一眼,见她已收回视线,才敢珍惜地将她赏赐的那点甜津抿入口中咽下。“好了,起身吧。"薛筠意重新拿起膝上的软尺。邬琅连忙站起来,背对着她,规矩地伸直了手臂。有了之前的摸索,这次薛筠意很快便寻到了腰线的位置,软尺一寸寸收紧,她的眉头也越皱越深。竞这样瘦。

她叹了口气,倾身凑近去看那尺上的刻度,却忽然闻到一股干涩的药味。薛筠意很熟悉这样的味道,那是长久地药浴后,药汁浸透肌肤所留下的,怎么洗都洗不净的味道。

她不由蹙了眉,软尺轻勒着少年细腰,鼻尖嗅闻过他腰侧,脊背。薛筠意并不知道,她的呼吸于少年这副身子而言,便是最烈的催.情药。邬琅咬唇忍着痒意,腰线止不住地轻颤。身下愈发难耐,他只能强忍着难堪,欲盖弥彰般地并紧了双腿,不想再在她面前露出方才的丑态。少年的反应实在太强烈了。

还有他身上无处不在的药味,处处都透着异样。“你的身子…怎么回事?"薛筠意不由问道。邬琅沉默了一瞬,他不敢对薛筠意隐瞒,只能支支吾吾地回道:“回殿下,是、是二公主嫌奴不会伺候人,就…”少年嗓音含混,不愿过分描述那段屈辱的经历,薛筠意理了半响,总算从他断续的语句中拼出了大概。

亏薛清芷竟能想出这样残忍恶毒的法子。

怪不得……

只是碰了一下他的腰,就能烫成那样。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可方才,他却那般卑微惶恐地向她告罪,好像犯了什么无可饶恕的罪过一般。

薛筠意抿起唇,沉默地继续量着尺寸,尽量加快了手上动作,好让这副可怜的身子少受些苦楚。

“你且回去安心养伤。本宫会命太医院想个法子,祛除你体内的药性。”末了,她收回软尺,望着少年背对着她的单薄脊背,轻声道:“……会好的。”

邬琅喉间动了下,哑声道:“是,奴都听殿下的。”目送着少年清瘦背影消失在寝殿门口,薛筠意揉了揉眉心,唤了墨楹进来,地上这两口破箱子,她是一刻钟也不想再看见了。“殿下,您今日该行针了,可要奴婢去请孟太医过来?"墨楹忙活完,走进来,小心询问着她的意思。

“去请吧。”

那施针之法并无大用,薛筠意早已不抱指望,但她还有别的事要托付孟绛。孟绛拎着药箱进了殿,行过礼后,便从药箱里取出一套新的银针来。“殿下,您上次给臣的方子,臣已经与几位同僚细细研究过,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她神色歉然,“不过臣另学了一套新的行针之法,殿下试试,说不定能有些好转。”

薛筠意不置可否,任由孟绛将那些细长的银针刺入她腿上毫无知觉的穴位。她微闭着眼,忽然问道:“二公主近日,可有向太医院讨过什么药?”孟绛一愣,话里很是小心,“是、是要了些药去,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薛筠意仍旧合着眼。

孟绛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公主宫里要的最多的,是一味叫春露浓的催.情药,除此之外,便是一副药浴的方子。那、那方子,是用数十味罕见花药细细熬成粉,再兑以热汤,趁着滚烫之时将人浸在里头,使药性浸入肺腑。久而久之,便可让身子比常人每女感百倍,一碰就、就…”后半截话,孟绛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她默了默,低声解释:“那本是前朝后宫传下来的禁.药,若真论起来,其实算是毒,于身体损伤不小。可二公主执意讨要,臣等实在不敢不给。”

薛筠意此时才睁开眼,淡声问:"可有法子解毒?”孟绛连忙点头:“有的,只需研一副与其药性相克的方子,浸浴半月,便可祛毒。但药方繁琐,熬药需花费不少功夫,殿下可否给臣半月时间。”薛筠意朝墨楹看去,墨楹会意,立刻上前来,往孟绛手里塞了个不轻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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