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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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二十六章

少年熟练地伏低身子,手肘撑地,额头温驯地贴紧手背,只将她挑中之处高高翘起。

凌乱白衫松垮地拢住他身,下裳半褪不褪,潦草盖过那双匀称笔直的长腿。啪。

薛筠意心里有气,故而并未刻意收着力道,戒尺重重落下,随即现出一道泛红的宽印。

少年腰线猛地颤了下,又立刻小心翼翼将受罚的地方摆正,不敢躲,也不敢求饶。

薛筠意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心早就无声地软了下来。再瞥了眼少年臀肉上的痕迹,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终究是没忍心再罚第二下。罢了。方才本就是一时冲动,才想给邬琅些教训。说到底,这都是薛清芷做下的好事,她只是气恼邬琅太傻,这般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身上这么多不痛快,竞然瞒她至今。

“可知错了?"薛筠意叹了口气,声音温和下来。“回殿下话,奴知错了,绝不敢再犯。"少年仍旧维持着受罚的姿势,话音闷在手臂之间。

薛筠意默了默,正打算让他起身,忽而瞥见那两瓣臀肉之间,竞也是伤着的。她微怔,尺尾虚虚点着那道红印,迟疑地往旁推了推,想将那伤势看得更仔细些。

目光所落之处,正是他被生姜弄得破烂的地方。邬琅慌了神。

“殿下,奴会养好的…“他急急开口,声线里带着极力克制的颤抖,“奴保证,很快就会好的,不会耽误您用的……求您给奴一次机会,不要赶奴走。薛筠意握尺的手一顿,“又说胡话。本宫何时要赶你走了?”只是想留心检查下他的伤,没想到他的反应竞如此之大。不过,她似乎也不该这样盯着那儿焦……

可那伤实在凄惨,还是上些药为好。寻常的药怕是用不得,得让太医院送些特制的药来。

薛筠意心事重重地搁下戒尺。她伸出手去,欲扶邬琅起身,却见少年肩头轻颤,眼角清泪逶迤,正沿着下颌无声滑落,一颗接一颗地砸在地上。薛筠意怔住。

他竟……哭了?

方才罚他的时候未见他哭,这会儿却是哭得厉害,她俯身将人扶起,少年清俊面容上,才上好的药膏都染花了好些,晶晶亮亮的。“怎得就哭了。"薛筠意有些无奈,伸手替他挡住眼尾一颗将落的泪珠,柔声,“打疼了吗?”

邬琅慌忙用力摇头。

不是的。

她的力度很轻,根本算不上是惩罚,与他以往受过的那些相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抚摸。

他只是…一想到连那处屈辱的伤痕都被长公主看了个干净,不知怎的就掉了泪,怎么都止不住。

少年吸了吸鼻子,全然不提自己身上感受,只是用那双潮湿的乌眸望着她,问起毫无关联的一句。

“殿下消气了吗?”

“嗯。别哭了,好不好?”

薛筠意取出绢帕,一点一点耐心地将他脸上斑驳的泪痕擦拭干净,“把衣裳披上,到里间等本宫。”

那两颗珠子……得尽快处理才行。

她话音温柔,动作也是极轻的,好像生怕弄坏了他。邬琅望着那张因俯身而骤然靠近的芙蓉面,心跳忽地加快。他小心翼翼地珍惜着她赐予的温存,生怕这是一场一眨眼就会醒来的好梦。长公主非但没有嫌弃他的下.贱和肮脏,还待他…这样好。他忽而想起那日佛堂里,檐下冷雨瑟瑟,湿风穿堂。周遭万籁无声,世间仿佛只有他与长公主二人。那时长公主也是拿着这样一方软帕,替他擦净淋了雨的脸。

邬琅咬紧了唇。

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快些将身上的伤养好,只有如此,才能被允许留下来侍奉长公主。

于是他听话地拢好衣裳,跪行至里间的拔步床旁,乖顺地等着。薛筠意看着邬琅进了里间,才叫了墨楹进来。“去打盆温水,再拿些止血的药来。”

墨楹吓了一跳,紧张问道:“殿下,您哪儿伤着了?奴婢去请太医吧?”“本宫没事。去办吧。”

墨楹飞快打量她一番,见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才稍稍安下心来,不多时,便捧着薛筠意要的东西送了回来。

“搁到那边的矮桌上去。”

薛筠意指了指里间,想起墨楹脾性,又耐心叮嘱一句:“莫要大惊小怪,他经不得吓。”

墨楹一脸茫然。她捧着铜盆往里走,心里还在琢磨薛筠意这话是何意,一抬头,忽地望见薛筠意的床边跪着个模样漂亮的少年。一一是殿下捡回来养在宫里的那个小可怜。她是认得邬琅,可邬琅怎么会出现在殿下的床边,还、还如此衣衫不整?少年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难道殿下真的要了他?

再想起方才殿下特意要她取的止血药,墨楹怔了怔,倏然瞪圆了眼睛。殿下是初经此事不错,可、可是不是太狠了些?都弄出了血……墨楹心心中惊骇,猛然后退两步,手中铜盆倾晃,颤巍魏洒了一地的水。水珠泼落在地,声响并不刺耳,却令邬琅下意识地往后躲去,本能闭上眼,想要逃避落到身上的伤害。

半响,却并未感受到熟悉的湿凉。

邬琅慢慢睁开眼,看见长公主身边那个瘦小的宫婢无措地站在他面前,满脸歉然,很小声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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