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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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撞上低头进屋的春玉。

药瓶跌在地上,春玉俯身捡起,看了一眼后,犹豫地将手里握着的两个热鸡蛋藏进衣袖。本是想拿来给邬琅敷脸的,如今看来,应是用不上了。听见身后声响,邬琅转过身,正望见这一幕。他微微攥紧了手,心口似有一股热流漫过,喉间发紧,哑涩得说不出话来。琉银眼尖,她瞧了眼邬琅,又看了眼春玉鼓囊囊的衣袖,笑着扯过春玉胳膊,将两只圆滚滚的鸡蛋捞了出来,“好姐姐,你怎么知道我馋啦?可有两日没吃着了。呼,好烫好烫。好姐姐帮我剥了嘛。”赵喜逮着机会便啐她:“吃个鸡蛋还要别人剥好了送你嘴里,姑奶奶可真娇气!”

春玉只憨憨地低下头,站在桌子边儿上,趁两人拌嘴的功夫,飞快地剥好了手上的鸡蛋。递了一个给琉银,剩下一个,便自然而然地递给了一旁的邬琅。邬琅犹豫一瞬,还是接了过来,热乎乎的鸡蛋握在手心,烫得他浑身都是暖的。

“………多谢。”

他低声向春玉道谢,亦是在对琉银和赵喜道谢。几人还有差事要忙,笑闹着说了几句闲话,便各自散了。邬琅照旧躺回床榻上歇息。

脸颊上还残着些许药膏的粘腻,邬琅悄悄地想,今夜睡前便不净面了,留到明日再洗罢。

屋门紧闭。他安静地闭着眼,却仿佛能感觉到春光和暖,树影绰绰,随风轻荡。

他慢慢地睡着了。

梦里,没有人握着藤鞭将他抽打得鲜血淋漓,也没有人掐着他的脖颈冷笑着骂他是个浪荡的贱.货。

只有满院的白玉兰,温柔沉静。

平康侯府。

邬寒钰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进府门,便一把甩开赶上来搀扶他的小厮,一面捂着挨了板子的屁股,一面怒气冲冲地往平康侯的书房走。“爹,儿子今日在宫里受了好大的委屈,您可得为儿子做主啊!”一进门,邬寒钰便委屈地瘪起嘴。

平康侯邬卓正站在窗子边,弯腰逗弄着一只新得来的五彩鹦鹉。他不满地啧了声,冲邬寒钰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嚷什么。这小东西可是我费了大价钱弄来的,金贵得很,莫把它吓着了。”

邬寒钰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过来,一把嬉起鸟笼扔到桌上,“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您那破鹦鹉!您知不知道邬琅那个贱.种,害得儿子今日挨了三十大板,脸都快丢尽了!”

邬卓忙弯下腰,心疼地把鸟笼抱在怀里。

“出什么事了?"他一面哄着笼子里的小鹦鹉,一面敷衍着儿子。“您可知二公主近日为何对咱们邬家如此冷淡,侯位之事更是绝口不提?都怨邬琅,不知怎的惹了二公主不高兴,被赶了出去,二公主这才迁怒了咱们。"邬寒钰恨恨道,“那贱.种如今却攀上了长公主,在长公主身边过得好不惬意,我今日不过是教训了他两巴掌,长公主竞为了他动了好大的火气,害得儿子颜面尽失!”

邬寒钰越说越气。

“这个白眼狼,心里只有他自个儿,半点都不为邬家考虑,早知如此,您当初就该将他掐死在襁褓里,让他随他那命贱的娘一同去了。”邬卓此时才朝他扫来一眼:“这事是你娘在世时做的主,你埋怨我作甚。我待你已经够好了,你可别不知足。”

当初蓉娘以死换得邬琅能以庶子身份养在平康侯府,可邬卓却背着邬夫人,没有将邬琅的名字写进邬家的户籍里。从一开始,他就没认邬琅这个儿子。

他是喜欢蓉娘不错,可蓉娘终究只是个用来消遣的低贱玩意儿,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儿子,和她一样都是贱命,不吉利的。邬寒钰忿忿哼了声:“长公主如今下了严令,往后儿子不得踏入青梧宫半步。若长公主日后真成了皇太女,儿子真不敢想,邬家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邬卓却不以为意:“你没听说么?琅州大旱,二公主体察圣心,为陛下献上良策,陛下龙心大悦。这事儿在宫里可都传遍了。既然长公主这条门路已经彻底堵死,不妨把心思重新放回二公主身上。”他顿了顿,朝邬寒钰瞥过来:“我今日出门与几位友人吃酒谈天,可是听说这几日,二公主派人到藏春楼采买了不少貌美的小奴。”邬寒钰眼睛一亮。

他忙着置办给薛筠意赔罪的礼物,倒是没留心打听这些。因着江贵妃的缘故,皇帝本就偏心二公主多些,如今二公主又立下功劳,那这皇太女的位子该属于谁,便是他再蠢笨,也该知晓答案。

“多谢爹爹指点,儿子这就跑一趟藏春楼。"邬寒钰眉开眼笑,“顺路,再给您买只更漂亮的鹦哥儿回来。”

这日晨起,薛筠意盥洗毕,照旧静坐于梳妆台前,等着墨楹为她梳头。墨楹走过来,一面动作轻柔地替她将一头如瀑青丝理顺,一面与她说起听来的闲杂琐事,供她解闷。

薛筠意无甚心思去听,但见墨楹说得起劲,也未出声打断。墨楹挽起她发,忽而想起一事,俯身凑近了些道:“殿下,奴婢听说,前几日邬寒钰往凝华宫里送了十几名从外头买来的俊俏少年,似乎将二公主哄得很是欢喜,还得了好些赏银。”

薛筠意面色淡淡,对此并不意外。她那日那般不给邬寒钰脸面,他又见风使舵惯了,将心思落回薛清芷身上,也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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