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君子岂是不便之道?若违孤意,屠尽大野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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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张勇双眼紧紧盯着扶苏,沉声质问:“公子官拜上卿,又是秦国长公子,理应在那奢靡之地享受人生。”

“何必来大野泽这烂地?”

“公子就不怕脏了鞋、丢了命?”

扶苏没有理会张勇,而是快步离席,双手扶起了刘榷,声音焦急又充满不解:“壮士这是做甚?”“孤早就听闻大野泽中多义士,结交还来不及,又怎会害汝?”

刘榷眼中顿时流露出浓浓希冀:“上卿不是来剿我们的?”

扶苏认真的说:“孤乃是东郡御史,而非东郡郡守、郡尉,并无在东郡领兵剿匪之权,亦不愿害诸位义士性命。”

双手托着刘榷的胳膊将刘榷抬了起来,又把刘榷放在软榻上,扶苏目光看向张勇和彭越,温声道:“也请二位壮士先行入座。”

刘榷瑟瑟不敢妄动,规规矩矩的在软榻上坐好。

张勇和彭越对视一眼,也分别坐在软榻上。

扶苏朗声喝令:“开宴!”

一声令下,取材自晁乡的各类菜色和沿途采购的酒水被卫兵们端进帐中,放在四人面前案几上。张勇径自拍开一坛酒的封泥,双手捧起酒坛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赞道:“好酒!”

扶苏爽朗的说:“酒菜简陋,壮士不弃便是。”

“今日能得见三位壮士,实乃孤之幸也。”

“饮胜!”

说话间,扶苏也拍开一坛酒的封泥,同样没有用爵,而是抱起酒坛,痛饮一口。

张勇大笑:“久闻公子扶苏乃是君子,张某早就心有敬佩。”

“却未曾想,公子还有如此豪气!”

“饮胜!”

张勇重又抱起酒坛,吨吨就是两口。

彭越和刘榷也赶忙高呼:“饮胜!”

以袖擦去嘴角酒渍,扶苏笑道:“从心所欲,不逾矩,即为君子。”

“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亦为君子。”

“君子之道岂是不便之道?”

“诸位壮士若是不弃,大可呼孤为世民。”

公子扶苏更擅长和儒生打交道,但世民公子却更擅长和各路贼匪豪强打交道。

如此轻松随意的环境,比从老到小都礼仪备至的扶苏府让他更觉得自在。

张勇闻言,畅快大笑:“彩!大彩!为此言当再浮一大白!”

一口菜没吃,肚子里就已装了半坛酒。

扶苏笑着招呼:“孤从晁乡乡民处买了不少泽中肥鱼,令将士们烹而待客。”

“二三子且先尝尝餐食滋味何如?”

张勇摇头坦然道:“张某敬公子品性,与公子畅饮三日亦不愿醉。”

“但这菜,可不敢随便吃。”

“吃的多了,张某手下兄弟的性命恐怕都得被吃进去。”

“听公子话中之意,吾等此来非是唐突了公子,而是公子早就料到吾等会来?”

扶苏反问:“大野泽旁诸乡里,可有哪座乡里没出过义士?”

张勇三人自然听得懂扶苏口中的“义士’指的就是水匪。

一时间,张勇三人无言以对。

在很多时候,渔夫和水匪之间的界限都很模糊,官府剿的严了他们就是渔夫,官府剿的松了他们就是水匪,很多乡里中的壮丁甚至全都身兼渔夫和水匪这两个职业,一旦官府来盘问抓人,便会互为遮掩。扶苏一行人就算是不在晁乡落脚,而是在其他地方落脚,同样会引来水匪关注,只不过来的人不会是张勇三人而已。

彭越沉声发问:“公子身份尊贵、日理万机,此来东郡更是肩负陛下令,理应无甚闲暇时间。”“如吾等这般卑贱之人也不值得公子费心。”

“卑下斗胆敬问,公子寻吾等所为何事?”

扶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抱起酒坛喝了一口酒,吐出一口酒气之后方才反问:“诸位听说过垂棘坠星之事了吧。”

扶苏的话是在问,但扶苏的话音却很笃定。

果不其然,彭越点头道:“不瞒公子,吾等确实有所耳闻。”

“坠星曰:始皇帝死而地分!”

“此足以说明,公子继位乃是天命所归!”

彭越抱拳道:“卑下为公子贺!”

扶苏却摇了摇头:“子曰:敬鬼神而远之。”

“孤不认为那坠星上所刻之言是天命,群臣不认为那坠星上所刻之言是天命,陛下更不认为那坠星上所刻之言是天命。”

“而是有乱臣贼子趁星坠于野、官吏未至的时机,刻字于石上,欲要以谶纬之言祸乱民心,害我大秦社稷!”

彭越好像刚想明白一样恍然颔首:“真相竟是如此!”

张勇则是追问:“但此事,与吾等有什么关系?”

张勇乐意听扶苏说这些事,哪个中年男人聊天的时候不喜欢聊几句政治?

如今从扶苏处获得的朝中消息实乃张勇的一大谈资,能让张勇成为酒席里最受欢迎的人。

但,谈资归谈资,高高在上的社稷大事和卑微到泥土里的他们有什么关系?

扶苏沉声道:“那刻字贼子之罪,罪大恶极。”

“陛下令,从速从快查出此人,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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